第十一章突破十（c
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从路边驶过，随即“吱”的一声停下，很快又驶离，消失在拥挤的车流中。乐大爷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也不敢回头看，生怕那名女子看出自己的企图。等到身边人陆续离去，这才回身看过去，女子和孩子早就没了踪影。
为这事，乐大爷整整骂了鹦鹉一个星期。后来在同邻居们闲聊的时候，才想起来应该报警，然而一切都晚了。
听了乐大爷的叙述，耿直是又高兴又遗憾。高兴的是，总算这次没有白跑，找到了霍敏欢的下落，也有了那名女子的消息。遗憾的是，没有能得到女子的确切住址，只是了解到她落脚在此而已。
不过，耿直还是非常感谢老人家的，当晚就请乐大爷吃饭，还频频敬酒表达谢意。乐大爷有些过意不去，就问起耿直找那名那个女子的原因。耿直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只说是自己受人之托，要打听孩子的下落。
吃完饭，乐大爷告辞的时候对耿直说：“小伙子，要是你急着找人的话，最好是请警察出面，总好过自己盲目乱跑。实在不行，就去‘大杂院’，那里也许能打听到消息。”
“‘大杂院’？那是什么地方？”耿直不知道乐大爷所说的是什么地方，只是听名字就感觉是个人员混杂的地方。要是真的如此，还真有可能找到线索。
乐大爷酒喝得不少，已经有些飘飘然。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有不少的人在来来去去，就拉着耿直朝不远处的小广场走去。苏媚一直默不作声，紧跟在二人身后，也来到了小广场，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椅子上想心事。
小广场虽然离她们刚才吃饭的地方不远，却显得很安静，基本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乐大爷接过耿直递来的香烟，点着以后抽了几口，这才凑到耿直耳边神秘地说道：“‘大杂院’是我们当地人的称呼，其实那是个快要废弃的小区，就在新老城区的交界处。灵宝市虽然是个县级市，却非常的繁华，不像表面上那样光鲜。那些赌场，娱乐场所，地下钱庄，色情场所，基本上都和那个地方有关。里面住的人，黑道白道，放高利贷的，买卖人口的，做黑市交易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耿直听得直皱眉头，不相信地问道：“既然‘大杂院’这么乱，难道警察就不管吗？”
乐大爷“嘿嘿”一笑：“管？当然要管，也管过很多次。可是没用啊！”
“为什么？难道说，那些黑势力敢抗拒执法部门的严查？”耿直瞪着眼睛问道。
“那当然不会。问题是，警察可以管活人的事，却管不了死人的事，你说对吧？”乐大爷凑得更近了，嘴里的酒气直冲耿直的脖颈。
他往一边挪了挪，疑惑地问道：“死人的事？什么意思？”
乐大爷看看附近没人，略略提高了点声音说道：“‘大杂院’那里闹鬼！只要警察一去，总会有事发生，不是死人就是有人失踪。”
耿直“噗嗤”一笑：“大爷，就是因为出事，警察才会去的。你怎么能说是警察去了才出事呢？”
“嗨，你们年轻人不懂啊！”乐大爷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也曾受过多年教育，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相信鬼神之说呢？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里经常闹鬼，没有人能说清是为什么。就连警察都毫无办法，对那些案子要么是封锁，要么是压下来。总之，‘大杂院’里面出的事，没有一宗是弄清楚的，这是老百姓心知肚明的事儿！”
耿直原来不打算继续聊下去，听到这里却心里一动，感觉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却一时之间想不清楚。他按捺下自己的焦急，想好好了解一下“大杂院”里曾经出现的诡异之事，以便从中找出可疑之处。
“大爷，不是我不相信，毕竟我没有亲眼见到过。您能不能说上那么一两件，也好让我见识见识，看看到底是怎么个闹鬼法？”
乐大爷眯着眼想了片刻，这才对耿直说道：“也好，我就说两件事给你听听。不过咱们说好，这些事出自我口，入你的耳朵，然后就烂到肚子里，千万别出去乱说啊！”
耿直点头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乐大爷所说的闹鬼之事，经过是这样的：
三年前，郊区某化工厂的一名工人同自己的工友一起，去往“大杂院”看望多年未见的好友，结果一夜未归，连同一起去的工友也失去了音信。第二天傍晚，两家人先后报案，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当天晚上，警方会同辖区居委会、派出所、联防队一起，对“大杂院”进行了一次突然袭击。这次行动，共抓获各类犯罪分子几十人，当场缴获毒品赌资折合人民币几百万元，破获了犯罪集团和涉黑组织十多个，算是打了个漂亮的突击战。然而，失踪的两人，以及他们准备探望的、住在这里的住户却完全失去了踪影，可以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过几天，失踪的人和那名住户被相继发现，不过都已经成了死尸，而且是死相极恐怖，令人不忍卒睹。
警方在调查中获知，发现死者的那所空屋，是个被院里人称作“凶房”的地方。据说，那里曾经住过一家人，夫妻二人带着一名一两岁的孩童在此生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原本非常恩爱的两口子开始经常吵架，无论大家怎样劝解都没有用，反而冲突更加厉害。直到某一天的夜半时分，两口子大打出手，丈夫极度愤怒之下失手杀了自己的妻子。绝望之下的他，扼死了年幼的儿子，自己也服毒自杀。因为是夜晚，加上邻居们早就听惯了那些吵闹和打斗声，所以没有人特别留意，直到早晨送牛奶的工人给这家送牛奶时，才发现一家三口的恐怖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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