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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乃辰飞，辰飞非我！
真灵是灵魂、魂魄、乃至元神最本质的一点，充满了神秘与未知，诡秘与不可捉摸。
“真灵，是元神真正的‘存在依凭’，也是元神不灭、轮回转世等等方面的终极奥秘。”
元神受损，仙人们有的是办法补救，可如果是真灵受损，修复却很难很难，几乎不可能。辰飞知道的那些真灵受损的家伙们，基本上都处于苟延残喘的状态。
“所谓的重生，实际上就是自己夺舍之前的自己。而夺舍的结果无非有三种。”
“完全失败，其实就是辰飞吞噬了九剑仙尊的元神，神识大幅度提高，同时获得九剑仙尊五百多年的记忆……”
“完全成功，则是九件仙尊吞噬辰飞的灵魂，获得了一具身体。”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谁也没能完全吞噬谁，两个人的灵魂融合在一起。”
“仔细想一想，虽然是重生，可我的夺舍没有成功，当然也没有失败……仙尊真灵不灭，再虚弱也不是一个凡人能吞噬的。”
“然而我也没能吞噬‘他’，在完全成功的情况下，我的灵魂和神识都是基于九剑仙尊的真灵。那种情况下，真灵虽然靠着孱弱的肉身难以恢复元神之力，层次却是摆在那里。纵然此时神魂皆尽弱小，境界依旧，九剑观想法应当一次性成功——也就是入门保送九重才对！”
“相应的征兆其实还有很多，比如说我时而杀伐果断；时而依旧软弱无能，只会被人欺上门再反击……”
“所以说，夺舍未竟全功，我居然没有察觉，元神一道, 果然凶险！若不是当时潜意识里求生意愿极为强烈, 同时逸散的元神和元神之力被收拢在时空鼎的核心……唉！若无锦鲤，以及其携带的元神之力，我尚不知真灵被蒙昧, 更不知何日才能破解此夺舍之谜！”
辰飞张开双臂, 躺了下去，同时调动自己所有的神识，在识海正中汇聚、压缩成一个点。
上方是一口大鼎，鼎内两口仙剑。
下方是九剑齐飞，层层叠叠，剑光璀璨, 剑气横飞。
中间是辰飞的意识, 以及那越来越小的神识汇聚点。
比预想的还要困难一些, 他费了很久的功夫, 一直到灵魂有了强烈的虚脱感, 才把点压缩到了极致——在识海中坍塌成一个发光的漩涡。
然后, 他的意识直直撞进了漩涡中央。
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打开。
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辰飞昏昏惨惨, 辨不清东西南北，分不得上下左右，只剩一丝清明神智。
他咬定牙关高声大叫, “剑来！”
下一刻，一道白光如线，瞬息而至。
见到熟悉的仙剑, 他不顾一切的催动了斩仙剑。
“斩仙斩仙, 未斩仙人先斩我！”
剑光一闪, 辰飞只觉痛彻心扉, 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撕裂。
这不是错觉。事实上, 剑光闪动之间, 他有大块大块的灵魂被斩落，化成丝丝清光，散落在灰雾之中。
久违的虚弱感萦绕在灵魂上，辰飞稍微喘息了一下，带着清光回到识海。
他本来准备毁掉清光，然后就此离开，慢慢修复自己的灵魂。可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没有移动出去。
“本仙尊太虚弱了，虚弱到连吞噬‘辰飞’这个废柴的灵魂都没做到。现在再想吞噬它已经晚了——灵魂一接触，只怕这些被剥离的部分就会重新黏到我的灵魂上来……”
看着聚集在一起的缕缕清光，他迟疑了片刻，一扬手，将其送到了识海上方的大鼎内。
“留着吧，说不定有些用处呢？”
“先养起来。”
“必要的时候也许可以去当个替死鬼，代替我承受针对灵魂的仙术。平时也可以做个参考。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世界上还有比另一个自己更好的镜子吗？”
定下了主意，看着神识盘旋而成的涡流包裹住那团清光的时候，辰飞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
“夺舍完全失败的话，此时的场景大概大不相同吧？”
“比如说不会真正动手杀人，只想着人前显圣；从来不懂谋定后动，偏偏觉得自己吃定一切；大部分时候不会主动出手，每次都扮猪吃虎，其实是虎皮猪心，就算是去反击别人第一眼看上去也像猪……这样仿佛是个小说主角，永远等人送脸上门然后反打就完了。”
作为九剑仙尊的辰飞其实大概可以猜出作为废柴的辰飞的行事。
谁让他也曾经是个废柴呢？
可惜废柴就算得到了一个仙尊五百年的记忆，骨子里仍然是个废柴。
终究，记忆难以和真正的亲身经历相媲美。那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的习惯和雾里看花般的新增记忆之间, 差距会有多远，不问可知。
没有经历那些事儿，没有真正磨练出一颗强者之心, 有了更好的功法，更强的神识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也许能走出另一条路也说不定。”
九剑仙尊辰飞的神识轻轻包渗透入废柴辰飞的灵魂。
尽管比起幻阵之流，他更喜欢用手中的剑来解决问题，但这种操作对于他来说仍然是轻而易举。仿佛是本能一样，只需要一个激活的契机和熟练的积累而已。好比草原猛兽的捕猎天性，它们天然的明白如何运用自己的牙齿和利爪，需要的，只是不断地磨练。
大鼎里的清光不断的变形，四周的神识则被他的意志所操控，最终缓缓聚集在一起，成为了一面银光闪闪的镜子。
辰飞深深吸了口气，看向其中。
他看到了站在桥上的自己。
“画面定格在接过鳞片的一刹那吗？”
辰飞摇了摇头，然后，他挥了挥手。
凝固的画面传来巨大的破裂声，跟着，如同墨水在水中扩散，整个场景迅速的变暗，又在下一秒变亮。
‘辰飞’躺在床上。再他的身边，各种物件一个接一个地出现，随着整个房间的完善，窗户外传来了利剑一样的阳光，和嘈杂的人声……
他在识海中看这面镜子看了很久。因为知道对于现实，这只不过是一瞬，所以他带着好奇拨快自己观看的速度，像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祗，虚无的盯着‘辰飞’的身影。
他想知道，得到了一位仙尊记忆的‘自己’，能展现出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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