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妖皇陛下要如何闯！”
头顶想起低沉低低的邪笑声，下一刻便见一缕黑烟落在棠棣跟前，伏河负手而立，一袭红黑相间得衣衫衬托他越发邪佞。
四目相对，凌光低嗤了一声，颇有些不屑，“如此，便教魔君试试本座手中长剑。”
他手中长剑直直朝伏河劈了过去，伏河侧身躲过，紧接着凌光手中招式变换，招招狠辣，连绵不断，变化无穷。
伏河躲得灵巧，身形不断变化。
凌光微微蹙眉，身形急急闪退，足尖一点，后背骤然生出一双黑羽翅膀，双翅一扇，卷起悍然的风，一时之间飞沙走石，掀得众人衣衫凌乱。
棠棣以折扇相挡，伏河以袖遮了面目，凌光一展翅膀朝魔宫飞去，掠过上空，不一会儿便见远处散着几缕仙气，有荧光包裹之处。
“师傅的斩荒剑！”凌光心底一紧，不由加快了速度。
身后无数黑气跟随而来，伏河极快挡在凌光跟前，棠棣站在凌光身后笑道：“伏河这婚宴还未开始，妖皇陛下还是先等等吧。”
“凌光，即便本君要娶的白裳又如何？”伏河讥讽道：“你敢说，你来此地抢她，对她未曾有半分非分之想。”
他太熟悉凌光看白裳那种眼神，灼热而隐忍，看向他时，亦或是看向元洛时，那种深深的敌意，根本就不是一个徒弟该给师傅的。
他很聪明，以这种方式留在白裳身边多年。
凌光冷哼了一声，“本座与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陛下，她可是你师傅，难不成日后让六界传遍，你们师徒有染，彼时白裳当如何？”
“伏河，你不必激本座，也不必拿师徒之义堵本座。”凌光面色更冷，倏尔含了几丝讥诮，“本座说过，本座与你不一样。”
师傅断情绝欲，他生生世世守在她身边，并无不可。
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师傅知晓分毫。
因为，只有师傅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正欲冲上去，却听天际传来低低笑声，却见一袭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衫的男子抱着一只猫缓缓而来，“想不到，有朝一日，妖族竟也能与诸多魔君对上。”
“九阙？！”伏河蹙眉，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来做什么？”凌光眸底闪过几丝不耐。
九阙抚了抚猫儿，那猫儿蹭了蹭他的手，似乎极为舒服。
“本座来……”九阙歪了歪头，勾唇笑得邪魅：“自是来喝上两杯水酒，恭贺坤之魔君大喜。”
棠棣眸底凝结愁思，抿了抿唇，心底暗暗闪过几缕不安。
九阙虽是妖族长辈中的翘楚，几乎睥睨整个妖族，之所以让凌光登上妖皇之位，一来是碍于黑羽凤凰族的身份，二来恐怕欲操纵妖族。
他不知怎的，总觉得廉九阙出现在此地，便与救廉丘有关。
一旦救出廉丘，先乱的便是魔界，彼时又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动乱。
那，此前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给白裳的神器，岂非打了水漂。
伏河眯着眼睛，唇角含笑，“多谢。”
“本座……要带师傅离开。”凌光并不理会九阙，目光森冷，提剑朝伏河冲去。
伏河堪堪躲开，抬眼却见九阙怀中的白猫跳下地面，顷刻间幻化成一只吊睛白额的白虎，仰头嚎了几声，拉开架势直接将伏河阻拦住。
那白虎浑身散着一股浓烈的灵气，那一吼之威并不比方才凌光煽翅膀威力小。
“白虎！”棠棣与伏河对视一眼，俱是一惊。
相传上古有四大神兽，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各自镇守四方。随着世代演变，四族渐渐没落。
白裳乃世上最后一只朱雀，青龙一族驻守河底，不理世事，白虎一族尽皆没落，已有几千年未曾现世，玄武隐匿四方，虽有族人，但无人能认出来。
伏河凌空后退，棠棣手中折扇一展，便与白虎对持，瞥见九阙抱着胸似笑非笑得看着这场面，似乎并没有分毫要管的模样，心底那股预感便越发浓烈起来。
九阙，到底要做什么？
凌光落在白裳寝殿门口，门口魔兵一惊，来不及摆开阵势，身体就被凌光悍然的剑气掀翻在地。
“师傅！我是凌光！我来救你了！”他望着层层竖起的小结界，连忙冲了进去，伸手推开了门。
“不要！”
伏河从后面急急喊了一声。
“噗——”
白裳喉头血液奔涌，吐了口血，倒在床上，刚刚要凝聚出虚丹顷刻间破碎，斩荒剑在天花板上一划，落在窗前。
“师傅！”凌光心头一紧，连忙跑过去将白裳抱了起来，“师傅别怕，我会带你走的。”
白裳眼睛将闭不闭，眼前有些混乱，浑身经脉像在重塑后又像是被生生被打碎了一般。
“凌光……”
她呼吸虚弱，眸光闪了闪，见他垂眸，“送我……回……北荒……”
现在，当真是混元珠最后在吊着她一口气。
可放在她动用混元珠重塑内丹，已消耗了不少元气，恐怕混元珠也撑不了多久了。
凌光“嗯”了一声，刚踏出房门就见天际莲悅带着凌霄等人一窝蜂冲了过来，此番正与伏河打得不可开交。
“上神！”莲悅手中划过一团火，甩开众人，连忙赶过来，见白裳脸色苍白如纸，眼眶渐渐泛红，“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跟着你走了……”
“别哭……”白裳五脏六腑像是碎裂了一般，张了张嘴，才发现声音已虚弱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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