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3章 出发的飞艇
相比起来时的高调宣传，帝国使团返回帝都时，要低调了很多。不知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如何——总之，使团的领导奥利巴特皇子并未如同来时那样发表讲话，只是委托驻利贝尔大使达维尔替他宣讲了一些寄语，无非就是些齐心协力, 共同合作之类的套话。
不过，总得来说，这次出访是相当成功的。不管是在外人看来，还是在使团成员看来，这次达成的大额双边贸易，以及对于双方出入境、投资和移民管制放松等诸多条款都是相当便利的。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利贝尔同埃雷波尼亚帝国签下的大额曜晶块出口订单——虽然从中提取七曜石的技术早已经得意成熟运用, 但受限于国内市场规模, 相关的交易一直都是通过民间进行的。所谓的「走私」屡禁不止，而卡尔瓦德方面的出价并不能让利贝尔满意。如今找到正经的买家, 从源头上掐断了走私的来源。
帝国的豪华使团刚刚离开，空港刚刚结束管制状态，格兰塞尔空港的大小停机坪和候机室就又塞满了飞艇和乘客。不过，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到，在一艘前往卡尔瓦德共和国首都伊迪斯的定期船顶层包厢内的四人，身份似乎不一般。
海利加答应了洛克史密斯总统的邀请，前往共和国首都商谈某些事情。他带上了菲和玲——除了想要带两人在闲暇之余休闲玩乐一下之外，还各有点微妙的理由。当然，海利加没指望这些事情能够做成——玲在共和国时短暂居住过的，哈罗德夫妇的友人的家；以及有传言曾经出现在共和国的，菲在「西风」的旧识，女猎兵「食火鸟」阿伊妲。虽然不是特别要紧的事，但海利加能够感受到，两人对于这些事还是抱有一些期待的。
在随行的卡尔瓦德驻利贝尔大使馆的官员陪同下——此人面对海利加这样的人物，事实上是深感无力的，所以基本就只是走个过场不怎么管——海利加在这间产自蔡斯中央工房的飞艇顶层包厢中，一边看着下面的景色，一边思索着什么问题。至于两名少女, 则正一起抱着一本卡尔瓦德共和国的旅客指南看。
“共和国首都「伊迪斯」是卡尔瓦德民主革命后新建立的都城，其人口、城市面积和经济规模均位列大陆第二，仅次于帝国首都海姆达尔。在革命前的旧卡尔瓦德王国，伊迪斯是其南方中心城市，革命后才变为首都。”菲读了读上面的说明，“我还从来没去过共和国首都。”
“是吗？我还以为「西风」肯定去过伊迪斯。”玲有点惊讶，“我倒是去过几次……除了「结社」的任务之外，还有一次是和露西奥拉姐姐一起去的。另外，听瓦鲁特说，伊迪斯好像有个什么呗隐藏起来的地下区域，里面尽是些好玩的东西。”
“好玩的东西……该不会是拉克维尔那样的？”菲好奇地问道。
“不不不……比那有意思多了。有很多实质上是犯法的东西……玲神神秘秘地说道，“等到时候有空的话我们悄悄溜进去看看怎么样？”
“我也听说过那个地方。”海利加此时也加入对话——随行的卡尔瓦德官员听到「西风」「结社」这种令人心神不宁的东西就已经够折磨的了，又听到这两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孩正兴高采烈地商讨着要怎么去折腾首都地下的那条「黑芒街」，除了感叹一下神仙身边的果然不可能是平凡人之外，便是无数感觉到麻烦的直觉。好在海利加这时候对他说，自己和二人有点私密对话要谈，他这才如获大赦般飞速逃离了顶层包厢。
“你们看看把他吓的……我怀疑到目的地之前他都不会回来了。”海利加撇了撇嘴,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让你们找找哪里有好玩的东西, 怎么搞到「黑芒街」去了？”
“因为看起来最有意思啊……”玲嘟起嘴巴，“不过要说的话, 兰波特好像也挺不错的……那里有很热闹的东方人街。”
“我倒是对东南部的那个萨尔巴德有点感兴趣……中东的沙漠城市啊……”菲说道，“而且好像还可以骑骆驼。”
“那里好像也是最近蓬勃发展的电影行业核心……据说那边近些年可能要筹备一次电影展会呢。不过我们这次是看不到了。”玲点了点头，“不过……说起「黑芒街」的话，有件事情海利加你可能会感兴趣。”
“哦？”海利加好奇，“是除了我做的炼金药剂被卖到那边之外的事情？”
“嗯……听说那里有一个地下竞技场。”玲点点头，“瓦鲁特说他以前经常能在那边赚到不少外快的样子。玲之前也跟他说想要试试看，但是被他拒绝了。”
“嗯……想想就觉得很怪，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抓着一百公斤的大汉像丢沙包一样乱甩。”海利加说道，三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什么啊……我才不会用那么粗俗的办法。”玲一边笑一边说道，“而且玲也不需要打黑拳赚钱啦。水论文拿稿费多香啊。说起来，海利加……玲从菲姐姐那里看到你在学校时写的一些社会评论了。你没打算发表吗？”
“暂时没有……那只是闲暇的时候一些随笔。”海利加摇了摇头，“我不太想通过这些暴露我的倾向……现在就让他们以为我是个有限支持改良的普通贵族好了。”
“嗯……我也觉得挺微妙的。有些地方貌似比奥斯本宰相他们这些所谓的改革派还要激进……什么「伟大社会」之类的……”玲撇了撇嘴——那是个要求庞大财政支持的项目，虽然理论上未必不可行，但是显然不是现在的海利加，或者说现在的任何一个势力能完成的。
“到时候别和洛克史密斯说喔。”海利加苦笑。玲的悟性很好，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但是一旦上手，对社会科学也是学的非常快。不过，这方面海利加还是相信自己比玲要强一点——毕竟从实验里总结出来的知识是相当独特且珍贵的。
而在伊迪斯空港，已经有来自总统府的私密人士，对负责外国入境者的安检部门说着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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