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物理降温
金三刀知道，李牧肯定是要去找李时珍给张紫烟来医治的。
这个时辰，李时珍不在太医院，在家。
接到李时珍来到李牧府上的时候，二人被拦在了屋门口，小月道：“老爷说要给夫人物理降温，未得老爷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李时珍微微皱眉道：“物理降温？何为物理降温？”
小月道：“小月也不懂。”
无奈，只有在门前等着了。
发烧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在大夫没有到之前，李牧当然要用自己认为不错的方法试试。
首先，给张紫烟擦拭身体来降温是李牧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这种降温方法，李牧觉得比较科学，也是目前最能够准备的降温方法了。
这时，何氏和李银也来了。
不仅是他们，就连老太太和老爷子也来了，他们都相当宠爱张紫烟，如今听说她病倒了，自然是心疼不已。
这么多人在门口等了约莫有两炷香的时间。
门，终于打开了！
“李御医。”李牧来不及作揖，直将李时珍请入了屋中。
李时珍取出绢帕，覆于张紫烟的手腕上，就此把起了脉。
发烧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李时珍看得也认真，好一会儿之后说道：“大人放心，夫人并无大碍，在下写一副养生的药方，照着抓了，好好养一养便可好了。”
“真的？”何氏有些不相信，道：“我可知道当年我们村里有一个人就是这样活生生病死的。”
李时珍解释道：“这种症严重时确实是会致命，不过要是及时医治处理，它也就是一个小病小灾，无碍的。”
这时，柳如是伸手探向了张紫烟的额头道：“确实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李时珍道：“大人的降温方法确实有效。”
李牧道：“我不过歪打正着罢了，有劳李御医了，小月，命人收拾出一间厢房来，今天就请李御医住在府上吧？”
李时珍没有拒绝的机会就被李牧挡去了退路。
住下，也好。
以策安全嘛！
见李牧松了一口气，金三刀及时说道：“指挥使，今日的……”
李牧叹道：“三刀，先放下吧，如今我实在无心去看。”
金三刀想：“指挥使是否太过于注重自己的夫人了。”他就是在心里想想，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李牧能猜到他的想法，开口道：“三刀，我的身体是父母给的，能到今日，能有如此成就却全部仰赖于紫烟；老实说，我和她之间的感情不是很深，可，山崩海啸没有她，我根本不想逃……”
金三刀喉咙微微动了动，下意识道：“指挥使，我……”
李牧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道：“大丈夫行事不能被儿女私情所牵绊，这个道理我懂，可是三刀，我和你不同，我和整个世界所有人都不同，请见谅。”
金三刀微微垂下头道：“是三刀无情了，锦衣卫的事情自有我处理，指挥使就先安心陪着夫人吧。”
李牧长揖，九十度弯腰道：“锦衣卫有你，是我之幸也！”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对李牧来说是这样的，对嘉靖来说也是。
嘉靖不是个特别勤于朝政的皇帝，他今夜不眠是为了夜观星象，同时也是为了等李牧的消息。
张紫烟病倒？
李牧放下了手头上所有事情！
“孺子不可教也。”嘉靖怒而骂了一句，问吕阙：“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什么？”
吕阙道：“他说：山崩海啸没有她根本不想逃！”
嘉靖一怔，沉默了下来。
后宫之中诸多佳丽，对他说过的情话也不不少。
嘉靖对这些情话早就有了免疫效果，如今听到李牧这句话，却让他倍觉感动。
“李牧不是个绝情的人，他愿意做什么就让他做好了，只是期限到时，别怪朕不客气！”
这句话，好像是嘉靖在告诉自己，他要借这句话来告诫自己不要陷入温柔乡之中。
一夜过去。
张紫烟的烧已经退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子也还有点儿虚。
李牧一夜未眠，见她醒来之后吩咐人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整个人精神才是一松，上下眼皮不由得挤在了一起。
“让相公忧心了。”张紫烟道。
“是我错了，近日来有些烦心。”李牧主动认错。
“相公没错，是我太任性了，明知道相公最是讨厌神神鬼鬼的东西了，我还说了那样的话。”
“你要真想去，改天我们一起去。”李牧给她捋了捋鬓边的头发。
这时，柳如是闯了进来。
她看到张紫烟，不由得笑道：“姐姐醒了，觉得身子怎么样？”
张紫烟道：“绵软了一些，其它还好。”
柳如是点头道：“那就好，昨夜姐姐突然发烧可真是骇人，不过好在是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张紫烟笑道：“只是发烧罢了。”
柳如是郑重道：“发烧也不可小觑，李御医说了，发烧也是会烧死人的。”
张紫烟微微点头道：“我谨记，妹妹也要谨记。”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李牧合衣躺在床上已然是睡过去了。
看着他，柳如是又说：“姐姐，昨天相公给你降温的时候，可是拿着毛巾将姐姐上上下下擦了一个干净，他擦得很认真，真叫人羡慕。”
……
发烧的事情告一段落。
李牧睡起来的时候，柔娘便将金三刀昨天给的情报消息交给了李牧。
这份情报消息是筛选出来的大理寺之中有很大嫌疑的官员们，奇怪的是，其中没有阮州的名字。
也是。
李牧并没有明确告诉金三刀要查这个人。
如此一来，金三刀没发现此人有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是一个人看到阮州这么一个清正廉明的人，都会下意识的避开他。
只不过从这份情报中，李牧可以挑选出更多的嫌疑人，再在这些人之中选择和张世清之死有关的人就比较简单了。
断案，本来就是一个假设、推翻、假设、推翻的不断重复的过程。
只不过，有些人能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蛛丝马迹，有些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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