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刹那之间，方少杰早就反应过来。
他随手拿起手机，将实时票房查询，递到李大兴眼前，“李处，你看看《烈火》的即时票房。”
同时他又叫秘书把电脑搬过来，院线联盟的后台已被打开。
上面正是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数据。
方少杰镇定的给李大兴解释。
即时票房没有办法作假，只因为这玩意儿做假，已经给人偷漏税的嫌疑。
也就是说，《烈火》的暗地票房，都是用偷票房的形式完成的。
有观众来看别的电影，还是算《烈火》的票给他们。
但那些所谓的电话，全是幽灵场，而且是院线买的固定版权，老掉牙的电影，根本没有人看。
细节门道很多，但大体就是这样。
“李处，我们助纣为虐了。”等李大兴扫视一遍之后，方少杰继续强行解释。
稍稍扫视一遍，李大兴神色仍然冷淡，“我看的不是数字，主要是想看一下真实的流水。”
“这……”方少杰脸已成了猪肝色。
“好好好，李处稍等，我立即去准备。”神色难看，方少杰仍然强行硬着头皮。
如果说票房堆一堆数字还容易，拿真金白银的流水，难度可就大了。
现在的《烈火》暗中票房，已被一帮人堆到七八亿。
这么多院线，拿七八亿出来抵着，也不是不行，但这个是要时间准备的。
再说了，让他们准备钱先垫着，哪里那么容易，要垫也得让永诚来。”
“那你先打电话安排一下。”李处淡淡的道。
“是是是。”方少杰仍然擦拭冷汗，他拿着电话向门外而去。
啪！
方少杰走到门边，还没有开门，突然之间，噪声响起。
啪桌子的声音太大，方少杰一惊，差点把手中捏着的电话扔了出去。
“方少杰，你还在给我装疯卖傻？”李大兴恼怒喝斥，官架子完全摆了出来。
官威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能够坐到李大兴这个位置的，再怎么说，都有点气势风范。
如果不发作的话，自然给人感觉亲和无比，若是发作，一般升斗小民，若说一点感觉没有，那必定是自欺欺人了。
“李处，你的什么意思……”咬牙切齿，方少杰好像有点明白，着了什么道。
“哼，现在你两个选择，顽抗到底，不过我今天带来了税务专业的审核，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一切东西，都老实交待，说不定可以做一个污点证人。”李大兴声音带着威严。
只是一个眼神扫视，似乎已确定了方少杰的犯罪证据，当下方少杰，绝对没有任何抵抗的可能。
“李处，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少杰嘴巴上说着硬话，其实表情已难看到了极点。
“行了，直接查账。”李大兴翻了个白眼。
身后几个工作人员，迅速打开了自己带过来的电脑。
他们根本都不用动方少杰的电脑。
税务部门，常理之下，不会无缘无故，入侵公司的财务系统。
这只是理论上而已。
实际上，真正的财务系统，多多少少都得留些后门。
只是要打开后门的话，可能需要公司方的允许，或许高层的允许。
当下这场景，什么允许不允许，完全谈不上。
税务的人，打开电脑，就可以直接黑进四海的财务报表。
“李处，行了……我啥都说……不管我的事情……”
方少杰陷入到绝望之中。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不知道再顽抗下去，完全就是浪费时间，他人已瘫倒沙发上。
此时此刻，依方少宁的头脑，他其实还是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时候，已不是他想这些的时间了。
“算你老实，到时候你要真浪费了老子的脑细胞，看不弄死你。”李大兴开口喝斥一声。
将方少杰骂了一通，李大兴又拿出了电话，“老大，方少杰立即就要交待了，事情很顺利。”
“照长官说的办，干净利落。”对面，税务老大淡淡的道。
“是是是。”李大兴连连答应，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三言两语，方少杰没有听完整，也知道个大概。
李大兴突然过来，当然不可能没有原因。
他想着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背景，现在看来，那不是更大的背景，而是逆天的背景。
李大兴摆明了，是受税务部门最大那个指派，而单纯就税务而言，税务部门没有突然找他麻烦的必要。
无非说明，税务部门上面还有授意。
到了这份上，他方少杰还有什么话说，他只能一切都认账。
“别给我走神，现在听我安排，你要是做错一件，我都可以让你蹲个十年八年。”方少杰悔之晚矣，旁边的李大兴又是开口威胁。
方少杰除了连连答应之外，再无其它操作。
这办公室之中气氛，也别提有多压抑了。
……
临海城中，甚至整个临海经济带，各大院线的负责人，或多或少，都在受到同样的待遇。
念方公司，众高管仍然有点不安。
李琦玲压力最大。
念方公司，虽然完全受秦枫控制，但或多或少，她李琦玲都在里面有心血。
自从秦方回到临海，无往而不利，最近几天的事情，却似乎立即将念方公司，打回到了解放前。
偏偏李琦玲又不好说秦枫。
“秦总，我们现在，似乎应该好好的商量一下对策。”实在忍不住李琦玲已开口。
实际上，去四海酒店，被骂了一顿之后，她已经有点不满，等到现在才开口，已是非常难得。
“有什么商量头，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秦枫淡淡的道。
身为地方执掌，他军民都掌握。
这种身份，放到国内，明显会引起民间反弹。
所以他这个地方长官的身份，就算是至亲的人都不知道。
不过，再隐瞒也不可能隐瞒真正的官方人员。
他还得驱使下面的人办事呢。
针对念方公司的情况，他已打了招呼，至于具体细节操作，用不着他操心。
他正在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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