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言抿了下嘴唇，又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少女，她正专注地在草稿纸上算着什么，心无旁骛的样子让人看了便羡慕。
他多看了两眼之后才收回目光，手下的笔迅速在刚才停下的地方接着写了下去，就好像他刚才只是无意识抬头对着那个方向发呆一样。
相处的久了，他慢慢的也学会了怎么去掩饰自己，怎么在这样的相处中多看她几眼。
不需多说一句话，也不需要她回应他的目光，只要静静的看着她他，就好像能从她身上汲取到无数的勇气，鼓励着他在周六周日学得昏天暗地还能充当父母手里的工具。
虽然并不喜欢如今的生活，但是就如元祁告诉他的那样，现在他还并没有成熟到能够定下自己将来做什么。
像以前无忧无虑的固然很好，但是那样下去，等到真正成年的时候，他可能就没有道路可以选择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痛苦着也清醒着。
如果能够面对的更多，委屈也罢，疲惫也罢，清醒着去面对，尝试着去负担，也许在某一天，他就能明白自己要如何做才能摆脱这样的处境了。
虽然并没有跟沈宜言再沟通过，可他的一举一动都惹人注目，即使她不去关注，他的消息也会不断地涌入她耳中。
他身上少年的朝气依旧存在，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望向她的时候充满了期待，也不再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任由她看去。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注意到的时候也确实会感到怅惘，但是比起那个总是能笑得一脸灿烂的沈宜言，这样的沈宜言反而更让她能放下心来。
其实原本她能为他做的也就不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
分科后，学习的科目是少了，但是课程的密度更大了，上课的节奏比之前两个月还要快。
比起她们课间或者下自习后才能待在一起的时间，在课堂上以及私下各自自习的时间更多，这样的时间多了，反而很快就让人适应了新的相处方式。
一开始到了新的班级上课，同学、老师、教室、寝室全部都不一样，叶宝珠觉得自己似乎到了陌生的学校。
又因为那天她自己失口说出的话，她连元祁都没办法多接近，虽然她原本也就打算独立一些。
只不过繁重的学习任务也让人没有办法一直停留在这些私事上，原先在一班她怎么也做不到的专注，到了文科二班后突然就学会了。
周围大多数同学是需要重新认识，不过，在这个班还有她熟悉的人。
原先在一个班上关系就不错的周雨涵现在跟她几乎形影不离。
此外还有跟元祁关系很好的冯莹莹。
也不知到底是因为谁凝聚在一块，现在吃饭的时候，渐渐的变成了她跟周雨涵两个一块，冯莹莹有的时候跟她们一起去元祁，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找元祁。
在这样不知不觉的适应中时间就滑到了分科后的第一次月考，哪怕天天也是数着时间过的，真的面临月考还是会让人茫然这一月的时间都是怎么过去的。
也因为临近月考，她们连放学的时间都不一致了，又都要忙着复习，再在一块儿集合后一起去吃饭就成了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哪怕只是楼上楼下的距离，可是要观察到对方到底什么时候放学也并不容易。
无论是她们班还是她原先呆过的一班都是明令禁止在教学楼里带手机。
只是现在的李老师管的更严，刚开始还是跟一班一样只要不在教室里玩，放学后随意，现在李老师可不管这个了，只要带到教室里，如果被发现，手机至少要被没收一个月，叶宝珠可不敢冒这个险。
虽然她的手机也不怎么样，但是，现在让她换个手机，她肯定舍不得，又不是不能用了。
第一次没能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分外不适应，可是后来却发现一两次没在一起吃饭，其实完全算不得什么。
比起在一起吃饭，还是按照班级自由安排吃饭更加的节省时间，也更有利于投入进去学习。
尤其这次考试对她们谁都很重要，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两次吃饭时间耽误复习。
不单单她是这样想的，叶明珠也跟她一样想法，不过，这样一来元祁就几乎全被叶明珠霸占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还是会吃醋，却没有之前那么在意了，这次月考可以说是她来了一中后最重要的一次考试，到来的也比之前的考试都要迅速。
明明她们也是文科的一班跟二班，可是考试的时候她们却要去普通楼考试，重点楼的考场全部都是理科考场，学校里重理轻文可见一斑。
月考也变成两天了，虽然已经选了文科一整个月，但是她却时常觉得哪里不对，备考、考试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清楚了。
以前的时候她是做题做不出来了才会换文科的科目背，现在却是除了数学外哪一科都要背，而且除了数学题，其他科目的题也总是漫长的让人觉得煎熬。
以前让她望而止步的数学现在也成了她最喜欢的科目，题不难又省事。
不像语文、英语的作文，政治、历史、地理的论述题，都需要不停的写啊写的，一写还是一长段，完成作业需要的时间也远比之前要长。
虽然不适应，但是比起来自己对着试卷几十分钟也做不出来一道题，还是这样一直能做出来更让她有成就感。
不过文科还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考完试后完全不能估分。
虽然她自觉这次考试发挥的不错，可是到底如何，只能等着下周考试出来再说了。
以前在一班，每次考试结束后，蔡老师都不会多说什么就让他们放松去了，可是现在新的班级里，他们新的班主任李老师却跟蔡老师完全不一样。
考完试后还拉着他们在教室里让他们畅谈对这次考试的感想，虽然结束的时候比之他们往常周五放学的时间已经早了不少，可是整栋楼里他们班还是最晚放学的。
她、冯莹莹、周雨涵、还有元祁、叶明珠，她们原本决定今天考试完出学校吃一顿好的呢，可现在她们已经让下面两个人等了至少二十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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