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损坏了？”
灵婴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一副恼火的样子。
可是，他的“演技”实在太烂了，宁凡一眼就看出他不是真的恼火，甚至他还有点惊喜，人偶损坏了，需要赔偿，他就可以把人偶的价值报的高一些。
果然不出所料，灵婴假装脸色阴沉，“我租给你的人偶，可是精心制作的上品人偶，不是市面上那些普通的人偶可比，它的估价少说也得八万阳石。”
宁凡心里有点想笑，上品的换位替身人偶，最多也就七万阳石，灵婴报高了一万阳石，而且，灵婴租借给他的那只人偶是中品，还达不到上品的层次，最多也就六万阳石。
他现在财大气粗，也懒得计较，“行，就按照八万阳石的价格，赔偿给灵婴师兄，加上租金一万，总计九万阳石。”
灵婴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等了片刻，却见宁凡迟迟没有拿出阳石的意思，他感觉不对劲，“阳石呢？”
宁凡面露难色，“灵婴师兄也知道，我的宿主是个破落户，没什么好的祭品孝敬我，反而需要我补贴，我现在手头紧，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阳石。”
灵婴脸色很难看。
这下不是装的了，而是真的难看。
拿不出阳石，还说的这么豪横，说什么高价赔偿他。
耍他玩是吧？
他死死盯着宁凡，“你什么意思，跟我耍赖是吧？”
宁凡认真道，“灵婴师兄好心好意把人偶借给我，助我通过十年考核，我怎么可能耍赖呢，我打算分期偿还，九万阳石分三年还清，每年还三万，另外，每年我额外还一万利息，总计就是十二万阳石。”
“分期？”
灵婴眉头一皱。
宁凡跟他仔细算起来，“十二万阳石，分成三年，也就是每年还四万，每年再分成十二个月，每月还三千三百三十四。”
“何必那么麻烦？夏青蝉对你着迷，只要你一句话，她就会屁颠屁颠地给你送阳石，她的宿主是狗个大户，九万阳石对她不算什么。”
灵婴不爽。
按照宁凡说的分期三年还清，虽然可以多赚三万阳石的利息，但是三年太长，夜长梦多，万一中间发生什么意外，他就血本无归了，他还是喜欢落袋为安的感觉！
而且，每月收三千三百三十四阳石，他感觉怪怪的，不得劲，远远没有一次性收到九万阳石来的爽！
“活埋诡，你说谁屁颠屁颠的？”
一道红色的身影飘了进来。
这是一个身穿红裙十六七岁的少女，赤着玉脚，脸蛋也娇俏可爱，只是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天鹅般雪白细长的脖颈上有一条显眼的勒痕。
她翻手取出一条白绫，轻车就熟地把自己吊在屋梁上，晃着一双白脚丫。
除了夏青蝉还能有谁，她居高临下地瞪着地上的婴儿脸。
灵婴淡淡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宁凡说道，“灵婴师兄，你先回去吧，这个月底，我会把本期偿还的阳石送到府上。”
“最好是一次性还清。”
灵婴对宁凡打了一个眼色，示意宁凡从夏青蝉这里弄阳石，“好了，不打扰你们单独相处了。”
说罢，一阵阴风刮起，地上的婴儿脸闪闪而动，消失不见。
等灵婴走远后，夏青蝉问道，“宁凡师兄，怎么回事，你怎么欠灵婴阳石？”
宁凡告诉她，“灵婴租借了一个换位替身人偶给我，考核的时候损坏了，赔偿给他阳石。”
“哦。”夏青蝉取出储物袋，“多少阳石，我给你。”
宁凡拒绝，“不用，我在考核的时候，得到了一笔修炼资粮。”
他取出一只储物袋，隔空向夏青蝉送去，“你从你的追求者那里弄来的法器，也全部损坏了，这里有五十万阳石，你赔给他们。”
夏青蝉接过，看了一眼，眼睛睁大，“在考核的时候，你做了多少师兄师姐......得到了这么多阳石。”
“运气好，做了几个身家丰厚的人。”
宁凡淡笑了一下，没有细说，夏青蝉对他没有丝毫保留，基本上什么事都会告诉他，从不隐瞒，但是，他不可能对夏青蝉毫无保留，还是有自己隐私的。
夏青蝉把储物袋推了回来，“这五十万阳石，你留着修炼用吧，那些法器是我送给你的，损坏了我会赔给他们。”
“我让你拿着就拿着！”
宁凡脸色一板，“我在考核的时候得到的阳石，不止五十万，我这里还有。”
夏青蝉这才收起来，狐疑地看了看他，“师兄有这么多阳石，为什么不一次赔偿灵婴，却要分月还？”
“这你就不懂了。”
宁凡说道，“对于完全陌生的人，财不露白；对于认识却不熟悉的人，要适当展示自己的财力，免得被看轻；对于很熟悉的人，要装穷，免得被妒忌。我和灵婴认识十多年了，属于第三种很熟悉的人，当然要装穷，免得他妒忌。”
夏青蝉窃笑，“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奇奇怪怪的道理，我们作为修道者，没必要懂这些吧，只要我们实力足够强大，谁敢觊觎财富，谁敢看轻，谁敢妒忌？”
宁凡反问，“我们足够强大了吗？除了至高无上的尊者，谁敢说自己足够强大？既然达不到那种层次，这些道理还是要懂的。”
夏青蝉无奈，“好吧，我说不过你。”
每次讨论什么观念，她都会被宁凡压制，倒不是让着宁凡，而是宁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比她懂得多。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目光发亮，“师兄在我面前，是展示自己的财力还是装穷呢？”
宁凡神情淡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回答不好，会伤害她。
回答的好，又会暧昧。
宁凡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要小心二师兄！”
“杨帆？”
夏青蝉奇怪，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宁凡决定告诉她，让她有个防备，“参加十年考核的时候，杨帆把七星法杖借给我，他在七星法杖上面动了手脚，我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好在化险为夷。”
“他竟敢这样！”
夏青蝉恼怒，杀气腾腾，“我们联手把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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