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倒还罢了,偏偏碰上这两个家伙,在院子里又哭又骂,谢葭心下不喜,根本就没打算善了。
正打算把这二人拖出去见官,就听竹心来报,大小朱管事都来了。
朱志的爹娘这才停了一停,然后伸长了脖子观望。
谢葭就冷笑了一声,道:“就算大小朱管事来说情也没有用,这钱你们还是得一分不少给我赔出来!”
说着,招呼了一声,让人请大小朱管事。
朱炳和朱志行色匆匆,朱炳满脸铁青,朱志就低着头,一股倔劲儿。
朱志他娘不等那二人请安,就抢先道:“小叔,小叔,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你们东家好不讲道理,打破他们一盆花罢了,非说要我赔上百两银子!你这是金堆的不成,还嚷嚷着要见官!谁不知道她卫谢氏是好手段,和官府勾结也不在话下,我们平头百姓哪儿能和她打得过官司!”
朱炳吓了一跳:“嫂子,您少说两句罢!”
朱志他娘就坐在地上撒泼:“小叔,你要是帮着那卫谢氏,我和你大哥也是活不成了!”
卢妈妈呵斥了一声:“给我闭嘴!还有没有规矩了!”
朱志他娘吓得一下就噤了声,只是还不停地拿眼睛去觑自己的儿子。
谢葭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让轻罗拿了那莲瓣兰的票据过来,道:“大朱管事,令兄令嫂不慎打破的,是我珍爱的莲瓣兰,残骸也还在,这是票据,你们若是有疑问,可以带到花市去验价。”
朱炳接过那票据一看,顿时脸色就阴晴不定。
谢葭重重地放下茶杯,道:“大朱管事,你这兄嫂俩是怎么回事,婚都让他们退了,还鬼鬼祟祟地到我们宅子外面来窥视,进了门就打烂了我珍爱的莲瓣兰。”
朱志他娘就道:“这花也不是我们打烂的,明明是你的丫头手里捧着的……”
“嘭”的一声,谢葭把茶杯砸到了地上,顿时那朱志娘就不敢出声了。谢葭冷笑道:“是,我们卫氏现在是败落了,被流放到这边陲之地——所以你们夫妻二人千里迢迢,从横州赶过来,就是为了看我卫氏的笑话,看我等如何落魄吗!”
朱炳是太夫人的陪嫁,因为能干而深得太夫人倚重,为人忠厚耿直,断不是那见利忘义之辈。如若不然,太夫人也不会把他派过来,卫清风更不敢把什么都让他过目!
听了谢葭这样说,他马上想起了自家姑娘孤儿寡母多年不易,不禁老泪纵横,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夫人……您何必如此言重!”
谢葭别开了脸:“大朱管事,我千山万水来到和庆,纵然我自己没脸了,却不能让辛辛苦苦跟着我的人没脸!知画是我贴身的丫头,从前我进雎阳馆读书的时候她是做书童跟着我的,从小吃穿用度,教养规矩,并不比普通人家正经的小姐差。我珍爱这个丫头,所以想给她找个好人家——也就是到了和庆,才会碰上被退了婚,还口不择言说要娶回去做如夫人的!”
“我想着知画的脸面,想到大小朱管事,这事儿我也就忍了。可是却防不住你那兄嫂出去逢人就说我卫谢氏不识好歹,竟然想把丫鬟嫁给他们的儿子!更防不住一大早他们就上了门来胡言乱语,还打破我一盆花!”
谢葭看着朱志,道:“大朱管事,算是不识大体,前些日子您来求我给朱志指一门亲,现在看来,我这流放之家里,倒是没有哪个丫头能配得上你那尊贵的侄子!”
朱炳哪里还抬得起头来,跪在地上不吭声了。
谢葭让轻罗去扶他起来,道:“大朱管事,我受不起您这一跪。您和爷的情义,就算您和爷的。这内院之地,还望您以后不要再踏。”
眼看陷入僵局,卢妈妈连忙也站了起来,跪在朱炳身边。朱炳大惊失色,同时陪嫁,卢妈妈是什么身份,他当然非常清楚!
谢葭就坐着,竟然坦然受了。
卢妈妈行了礼,道:“夫人言重。您不远万里随九爷来到这边陲小城,受了许多委屈,太夫人都记在心里。但这朱氏夫妇都是已经脱了籍的平民,您再为他们志气也不值得,好在我们卫家朱家也绝没有这种趋炎附势的奴才。该怎么赔,让他们赔就是了。”
谢葭不言语。
卢妈妈就给朱炳使眼色。
朱炳羞愧得无地自容,连忙道:“请您消消气,兄嫂无知,望您不要往心里去。这莲瓣兰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又是您心爱之物,该怎么赔,您只管说就是了。”
卢妈妈也劝道:“是啊,虽说千金难买心头好,但东西既然都摔了,您纵然是把这两个人打死了也没有用了。”
轻罗连忙也跪下来劝,道:“夫人,您可别气坏了身子。不然这一大家子的,还能指望谁呢?”
顿时丫鬟跪了一院,纷纷劝着“夫人别气坏身子”。
朱志偶尔一抬头,却看见谢葭在苦笑,望着那个他已经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朱志又低下头。
卢妈妈见状连忙劝道:“您也不用替知画丫头不值,凭她的人品相貌,哪里还怕找不到像样的婆家?”
正说着,那扇房门突然开了,知画缓缓从门里走了出来。谢葭吃了一惊。这种时候,她是最尴尬的……
朱志他娘果然就扑上来骂道:“都是你这个小贱人……我儿子又不喜欢你,你好不要脸,竟然还赖着我儿子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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