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黑暗中行走着，虽然四处没有光，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指引着他不住地向前行进。
这条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当四周的寒意越来越重，脚下的步伐也越渐沉重。
疲乏和倦意不住地袭卷而上，他数次都要放弃了，可心底深处一道声音在告诉他，只要他走出这片黑暗，他就可以见到他最想见的人。
霜儿。
他在心底一直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就是他心底深处的光。
为了这一道光，他必须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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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幕下，燃烧的篝火不住升腾，总算为这清冷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暖意。
封凌菲在第八次试验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将手里那条奇怪的锁链挣脱，只能再一次放弃了挣扎。
抬起头，她愤然看向了篝火的另一旁。
那里，一名白衣男子合衣卧在树下，升腾的火焰在他脸上投下一道道跳跃的光芒，让他整个人都妖冶了三分。
北冥离。
封凌菲恨恨地咬牙。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天从废墟里将自己救出来的男人竟是会北冥离。
那个已经入了魔道的北冥族大王子。
“北冥离，你既然抓了我，为什么不索性杀掉我，反而把我困住？”封凌菲愤怒地盯着不远处正闭目养神的华离，“若是恨我，就杀我了，留着我的性命，是因为不敢杀吗？”
对于她故意的激怒自己，华离薄唇只是轻浅一扬，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
“我恨你做什么？”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那个满面苍白少女。
“恨我夺走了你母后的宠爱啊！”封凌菲目光里写满了挑衅与得意，“这么多年来，母后对我关怀倍至，宠爱有加，她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你，还有你那另外两个兄弟。在母后的心里，我才是她最疼爱的女儿。你们三个，根本在她心里完全没有份量。”
华离唇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两分，“封凌菲，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封凌菲眼中的得意尽退，怒目圆睁，“你有种再说一次？”
“我说，你真可怜。”华离虽然说着这样的话语，脸上却没有半分怜悯，“你不过是封驰烨手中玩弄的一颗棋子，是他讨好封千岚的工具，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他微微一顿，眸中却是划过了一丝幽幽寒芒，“亦或者，你这样说，不过是想激怒我，让我杀了你？只因为，你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住口！住口！住口！”封凌菲疯了一般地嘶喊，她试图起身，冲向华离，但手脚上的绳索却猛然一收，让她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北冥离，你杀了我吧！”
跌在地上的封凌菲已是流泪满面。
华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把刀直接刺入了她的心房。
他说的没错。
她确实是想激怒华离，让他杀了自己。
因为她无法接受那个从天堂掉下地狱的结局，那还不如，一了百了，死了干净。
华离冷冷地笑，他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封凌菲面前，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满脸泪痕的少女。
“封凌菲，你真的甘心吗？甘心就这样被我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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