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让她坐下:“我那爹娘族人多亏了凌堂主照拂,这些日子辛苦你。”
她微微苦笑:“几时这般客气?对了,有子沂的消息吗?我看尘晓妹妹很是担心。”
“应该是还在京城,我与他的部下联系,能联系上的都还在此地。只是不知为何要故意隐匿起来,也不想想尘晓会自责,她觉得都是她的错。”
凌依眼明,她早看出凤子沂对凤尘晓有些超出兄妹的感情,只是轻轻道:“子沂定是有自己的理由,说不定是帮中有事。你也知道他那个帮派并不只接我们一家的生意,我记得上次你们在婆娑山上不知为何与暮璟公子交手,会不会是因为被人发现了什么?”
这极有可能,沈诚想了想道:“曾听子沂说过你这次要跟着商队出海,可有此事?以前你也曾出过海,不是说太苦并不适合女子吗,怎地这回又想去了?”
凌依笑笑:“子沂居然和你无话不说,不错,此次我正是要跟着商队出海,清风已经长大,放着他整日在京中厮混,没多大出息,是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我这个做姐姐的,陪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再者,天锦城呆得久了,我也有些闷,他乡虽好却不是吾乡。海外归来,我便打算还回到西北去,我在那里生长,这天锦城花开得太盛,不太适合我。”
她多想留下来,陪在他的身边,为他料理堂中事务,可如今他有了别人,不再需要她,那么她只有离得远远的,看着他幸福。西北的风沙再大,她也要回去。
说话间凤尘晓与清风到了,见二人在那里,她微微有些不快,凌依眼明心亮,察觉到她的低落,拉了她坐下道:“妹妹快来,我正与当家的说着要出海的事。”
“出海?”
“出海?”清风已兴奋叫道:“姐姐,今年我也一起去吧?”
“自然。”
凤尘晓看着他未足量的身形,心想小小孩童也去得吗?
清风又问:“当家的,你也会去吗?”
凤尘晓转向沈诚,眼带询问。凌依心中伤感,口中却笑道:“当家的不去,只有我,怎么,你要不要去?”
“要!”
沈诚继续挽留:“这几年你把堂中事务料理得头头是道,此行一去需得大半年,看来我得日夜盼着你回来了。”
凤尘晓已知这世间有些女子有些如花,有些如草,但也有极少数一些女子,也可以如男子一般如鹰,自由翱翔,眼见着凌依即日便要飞离,凤尘晓心中有些羡慕。
清风性急,立时便要去准备出海用的东西,与凌依离去。凤尘晓目送了二人离开,转头问:“凌姐姐出海的日期定了吗,到时我来送她。”
“宫里下月要办喜事,采买了一批物件,待事了便要出发。”亭外流泉飞泄,岸边绿草如丝,说不出的雅致,她靠在亭柱面对此情此景,蓦地一阵心安,抱着臂膀看着着景色不发一言。
沈诚站到她身旁,问道:“对了,今日怎地想到来看我?”
“啊,我忘了,”她说不出自己是为了赐婚一事取消而来,这是个好消息,却不适合由她来说,只得另寻话题:“对了,二哥有消息吗?”
他抱歉地笑笑:“凤兄暂时并未露面,我想他可能有事要办。”
同凤辰回到别苑,凤尘晓还未坐定,魏娘已等不及来找她,先是说了这两日的收益,又谈起日后店铺扩大的事宜,凤尘晓心中有事,面色也有些勉强。
“这做生意,当然要拉拢各方豪杰,消息也得灵通,”魏娘兴致丝毫不减,继续笑道:“恭喜尘晓,皇上已不再提赐婚之事,咱们俩个有缘,你将可真要叫我声嫂子了。”
凤尘晓愣了愣,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是指她与沈诚将来结为夫妻。她脸上一羞:“魏娘说笑了,我与他并不是你们想的那般。”
“怎么不是?听说那沈诚在皇上面前直言道心中只有你一人,我倒要问问这算是哪般?”
经她一说,凤尘晓才知昨日皇上召了沈诚进宫,提及另许婚配,沈诚坚拒,若不是贺国公在场,怕是无法圆转。贺国公对沈诚倒是不错,只是有些老糊涂,跑去琉璃堂继续劝,又让让沈家的老糊涂们听到。今日沈诚爹娘又找到魏娘的夫君,要他帮忙劝沈诚,让他接受皇上的旨意,娶了琉璃堂的凌堂主,然后去做皇商,沈家的生意也自然成了皇商之列。
原来还有这一出,怪不得她到琉璃堂去时,沈氏夫妇会是那种口气。只是这么大的事,沈诚居然没有提及,想是不愿让她担心。
感动如颗心花种子在心底最冷最硬之处缓缓破裂,生出了稚嫩的花芽,慢慢在心中妖娆生长。随即又忐忑惶恐,凤尘晓总不敢面对这般情深,只不过几年前,她还是个被丈夫冷落直至被害死的丑女,那些丑陋的记忆将永远伴随着她,且此间事一日未了,她便一日不能心安。
魏娘说到沈家老人,不由愤愤:“通州不去也成,那沈家人势利的很,当初还想将沈诚从族中除名,只为了他年节时未及时赶回去祭祖。虽说这是他的不是,可也犯不着除名。”
凤尘晓猛地想起去年凤家祭祖那日,两人夜会于河岸,当时已是年节前,问道:“可是去年?”
“正是,当时通州城上下为此议论纷纷,谁不明白那是沈家长房怕沈诚太过才干,日后会夺了他们的势,却不知沈诚早已自己打下基业,沈家这位岂是他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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