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梨子看他的态度是坚决不想谈了，便又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吕文贵不是不记得，就是记不清楚，是个问题能回答清楚的不过一二。
这时，陆佳伦回来了。
“聊的怎么样？”
“挺好的。”吕文贵急忙道，“就是我能帮上徐小律师的地方不多。真对不起。”
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徐梨子眉心都要揪成一团了。
她不过就问他几个问题，又不是严刑拷问，至于吗？
“没关系，她也就是随便聊聊。”
徐景辉淡淡地笑了下，冲徐梨子问道，“怎么样？还有问题吗？”
徐梨子摇头。
就这样，问什么都白搭。
“没有问题我们就走吧。”
得到徐梨子肯定的答复后，徐景辉走到陆佳伦面前：“今天谢谢师兄。”
“客气什么。”陆佳伦笑道，“虽然我是你师兄，但是你的成就比我高，你可是现在最抢手的大律师，帮你这点忙还不是应该的。对了，能不能出去聊两句？”
徐景辉笑着点头，和陆佳伦一起去外面的走廊。
徐梨子赶紧收拾本子和包，正要走，站在她不远处的吕文贵突然道：“你不是律师，对吧？”
“啊？”徐梨子一愣。
吕文贵脸上挂着笑容：“你不像律师，律师身上都没有人味的。”
那种后颈吹凉风的感觉又来了，徐梨子微微蹙眉，下意识的往门口迈了一步。
“不用怕我，我是好人的。”吕文贵低声道，“陆律师是我见过唯一一个有人味的律师，你的味跟他不一样，你不是律师，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
他笑容真诚，声音低沉但是听起来很清醒，看起来丝毫无害，可是徐梨子就觉得毛骨悚然，瞳孔都不由自主的扩大了些。
“呵呵……”吕文贵低笑，“我知道你是什么味了，你跟我是一样的……”
“梨子。”徐景辉的声音突然响起，驱散了徐梨子心里那种不安的毛骨悚然，“走吧？”
徐梨子应了声，没再敢看吕文贵，快步离开病房。
“师兄，那我们就先走了。”徐景辉跟陆佳伦道别，徐梨子也跟着道别。
没走两步，徐景辉就皱起眉头：“你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嗯？”徐梨子摸摸脸，“没有吧？”
“是吕文贵跟你说什么了？”徐景辉想一想，也就是自己出门跟陆佳伦说话的那几分钟徐梨子和吕文贵单独相处。
“他说我看起来不像律师。”徐梨子老老实实回答，“还说陆律师是他见过最有人情味的律师，问我是干什么的。”
仔细想想，吕文贵其实也没说什么，但是那种感觉，让她回想起来都觉得心里毛毛的，可这种感觉她无法跟别人形容，估计说了也没人懂。
“看来他的病是好了。”徐景辉笑笑，“头脑挺清楚的，眼光也不错，能看出你不是律师！不过你这模样，也确实不像律师。”
徐景辉笑着默默徐梨子的头顶：“不过我看他也回答不出你那些问题，你怎么办？”
“再说吧。”徐梨子摆摆手，“等以后有机会再问问就是，我总觉得他不是忘了，只是不愿意提起而已。”
“也许吧。听师兄说，他对以前的事确实不愿意提起，他现在已经快六十岁了，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出院回家安稳度过自己的余生。”
俩人边走边聊的离开精神病院。
徐梨子觉得，这个吕文贵就算了，她还是应该想办法找个穷凶极恶的匪徒，研究他的成长轨迹和心理历程。
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至今都争论不出结果，在徐梨子看来，人性应该是本善，然后经历过不同的人生历程后，有的人就会心理上出现问题，继而影响他为人处世的态度。
“二哥，既然吕文贵什么都不想说，那你那里还有没有什么案子，凶手比较……心理问题比较严重的，带我了解了解呗？”
徐梨子对徐景辉撒娇，然而根本没用。
凡是比吕文贵危险的犯罪者，徐景辉根本不想她靠近一步。
“我觉得宋合儿的心理问题比任何人都严重，你去研究她去吧！”徐景辉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反正就宋合儿那样的，再变态也逃不出他们徐家人的手掌心。
“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还没离校？”
徐梨子翻了个白眼：“干嘛非要提这个倒胃口的人？她有男人养着，好着呢。对了，梁书航的妈妈去世了，听说是跟宋合儿在一起的时候出的事，送到医院抢救也晚了。”
徐景辉不以为意，在他眼里，死一百个人也跟他无关，只要徐梨子没事就行。
“哦，那看来他俩感情不错，是不是可以很快结婚让老头子彻底放心放手了？”
“这……你得去问梁书航。”
“回头我去问问。”徐景辉恨不得这俩人赶紧结婚，从此跟他们徐家再无瓜葛。
这一天毫无收获，回去后徐梨子找席远词诉苦，这样下去，她的剧本可咋办呀。
席远词声音依旧温和：“慢慢来，不着急。”
这声音真是能安抚世上一切的暴躁，徐梨子的心立刻被抚慰了。
“席远词，你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忙着《无双诀》的发行，如果顺利，寒假这个黄金假期应该能上了。”席远词语气轻松愉悦。
徐梨子很惊喜：“这么快？寒假档能上？真是太好了！”
“是，多亏徐总帮忙。”席远词也没避讳这一点，“不然，估计要等明年了。”
徐梨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大哥帮忙……你会不会觉得……”
“不会！”席远词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截了当地回答，“剧本是你买的，主演是你挑的，制片人也是你，这是你的心血，徐总帮忙也是为了你，我这是托你的福，沾了好大的光。”
徐梨子听得出他没有勉强，脸上的笑容更加盛开。
她就喜欢他这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多想，不会妄自菲薄。
“席远词，我有没有跟你说，我真是太喜欢太喜欢你了！”
“嗯……今天没有说。”席远词轻笑。
徐梨子“哎呀哎呀”的叫，又说了好几遍“你喜欢你”。
等到挂电话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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