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烁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抓起一粒药丸塞到了嘴里,咽了下去。
屋子里的人目瞪口呆,没有想到李烁会这样。
李烁的身子软了下去,却没有立刻昏睡过去。边上守着的太医赶紧过去搭脉,然后对太后和景福皇帝道:“太后、皇上,太子殿下的脉象平稳,倒是比刚才还好些了。”
太后和景福皇帝听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洛芸儿也没有吃下去,看着影福皇帝:“吃了药,昏睡了,马上就要行针,否则太子殿下醒来后会更疼,直到疼死。”
这太恐怖了,一个活人给活活疼死。
“那如果行了针呢?”韦贵妃最关心这个。
“如果行了针,等太子殿下醒后,这病就好了。”洛芸儿用红翡玉镯检查着李烁的病情,看来还不是最糟。
太后不等景福皇帝开口,先就说:“那好,你就行针吧。”
“太后,还要等太子殿下完全睡着了才行。”洛芸儿恭敬地回道,“不过现在先请把太子殿下抬到床上去,再给太子殿下宽去了衣裳。”
“这个……”皇后娘娘皱起了眉头,“洛三小姐,若是你与烁儿还有婚约,这倒没有什么。可是现在你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还要如此!”
“贵妃娘娘,臣女为人治病施针时,眼里只有针无人。这点李太医可以作证。”洛芸儿低着头,牙忍不住要咬起来,韦贵妃到底是要她求太子学是不要救。
夏君天扯了下平昌大长公主的袖子。
平昌大长公主笑了起来:“贵妃娘娘,你这可是想多了,咱们这么多人在这,她一个小姑娘家能做什么。你们给太子能盖的地方就盖着,再怕了,君儿你就站边上好了。”
皇后也边上也开了口:“韦妹妹,到底还是太子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洛芸儿淡淡地开了口:“若是贵妃娘娘真觉得不妥,臣女可以蒙上双眼来施针。”
“那怎么行,万一扎错了,就是砍了你的脑袋也赔不了烁儿的命。反正你是姑娘家,你要是不在乎,烁儿怕什么。你可别日后又说要嫁给烁儿。”韦贵妃一捋袖子,气恼地说。
“这个贵妃娘娘放心,臣女有皇上赐的圣旨,已与太子无涉了。”洛芸儿把装在袖子里的圣旨微微拿出来了些,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了。
韦贵妃像给打了下脸,一下子涨红了。
景福皇帝不悦地看了眼韦贵妃,再转脸看着洛芸儿:“可以开始了吗?”
“还不行。”洛芸儿的目光停在了已经快要昏睡的李烁的头发上,“还要给太子殿下剃发才行,因为太子的病根在头部,要在那里施针。”
李烁的眼睛努力睁了下:“什么?”
“什么?”这是太后、景福皇帝、韦贵妃发出来的。
“不!本宫不许!”韦贵妃终于抢先一步开口,毫不犹豫地拒绝,“本宫决不允许你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
拿他的性命开玩笑的是你。洛芸儿目光清冷地看了韦贵妃一眼,貌似恭敬:“贵妃娘娘,望天等死与放手一搏,您作何选择?”
“不行!”
“爱妃,”景福皇帝眉头一皱,一个眼神便令韦贵妃住了口,转而看着洛芸儿,“洛三小姐,你当真有十成把握治好太子?”
“有。”洛芸儿耐着性子回答,“皇上若是不放心,可命人一旁监视,若有半分不对,立刻将臣女拿下治罪便是!”
景福皇帝略一沉吟,夏君天已经淡淡开口:“舅皇,交给臣就可。”
“正合我意!”景福皇帝连连点头,“好!那朕便将这个重任交给君儿了。洛三小姐,不过,你知道不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给太子剃发,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朝廷大臣?”景福皇帝质问着。
洛芸儿眸光镇静,声音不疾不徐:“皇上,太子殿下的头发还可以再长出来,可是命却只能有一回,再也活不过来。”
“你居然敢威胁皇上?”韦贵妃尖叫了起来,“皇上,这个洛三小姐太放肆了,把她撵了出去!”
景福皇帝显然对洛芸儿的话有所触动,抬起手制止了韦贵妃,吩咐道公公:“去给太子剃发。”
“什么?皇上,太子剃了发,他以后怎么见人?”韦贵妃扑到了李烁,抱住了李烁的脑袋。
“你们去把贵妃拉开来,像什么样。”景福皇帝皱起了眉头,瞪了眼韦贵妃,“他怎么见人?他活着才可以见人,死了就不用见人了!”
韦贵妃给宫女拉了开来,喘着气:“烁儿不能死的,烁儿死了,我也死。”
“那你还啰嗦什么,剃发!”景福皇帝吼了句,“洛三小姐,你若是治不好太子,后果自负!”
“好了,不要吵了,听皇帝的。”太后皱了下眉头,又转过脸去问洛芸儿,“洛三小姐,太子剃了发,是不是就可以开始了?”
“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昏睡了?”洛芸儿去问李中林。
“是,师傅。太子殿下已经昏睡了。”李中林并不在乎在众人面前如此称呼洛芸儿。
“那就可以开始了。”洛芸儿走了过去。
床上的李烁只在要紧的地方盖了块白绸,其余的还是全露在外面。精壮的身体在疼了一天后,已经给汗水浸泡得起了皱。
洛芸儿并没有去看,看过了夏君天的身体,她突然发现对男人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幻想。如果有冒出来的也是夏君天的。
此时,洛芸儿真的眼中无人,只有银针,从李中林捧着的黑绸上取这一根银针,轻捻快扎的扎进了李烁的身上。
太后和韦贵妃看着,身体也跟着一动,直到看到李烁还在昏睡,这才放下了心。
洛芸儿一根根的银针扎了进去,毫无停顿。等李烁的身上全扎满了,这才停手。又拿出早准备好的药香来,在银针端上点了起来。一缕缕香冒了出来,把李烁笼罩在了烟雾里。
“这样就可以了吗?”景福皇帝关切地问。
“回皇上的话,还不行,等身上的香点完了,下面就要扎头上的穴位。”洛芸儿看了看李烁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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