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瞥了一眼祝相，问道：“祝老，您看该如何是好呀？”
祝相也正在暗自后悔，不应该莫名其妙地趟这淌浑水。刚刚是不想让柳老头出风头，自己才跟了过来，现在想想有些冲动了。只希望不会惹一身麻烦才好。
被柳相一问，祝相顿时有些不悦。刚刚自己好言好语跟他说话，被顶回来。现在一看事情难办，倒想让自己出头了，做梦。
“柳相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俩人都怔了怔。对呀，这是明明白白的凶案现场啊，赶紧叫大理寺的人来。
“大理寺卿就在外面，赶紧把他找来。”祝相忙不迭地吩咐道。副千卫急忙派人去叫，反正能担起事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候，自己反而不那么显眼了。
此时，皇帝的旨意也下来了。让众大臣转道早朝，现场封锁。
整个早朝时间，不管是皇帝还是群臣，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皇帝已经派了人协同大理寺卿一起调查事件原委。没有得到汇报之前，皇帝的心是不可能安稳下来的。这可是皇宫大内，居然出现这样恶劣的事件，简直是东安国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
虽说事发地点地处前朝，可离后宫也不远呀。这是不是说明，背后之人如果想取皇帝的性命，也同样易如反掌。
想到这种可能性，皇帝的脸都绿了，又怎么可能能够集中精力在政务之上呢？
而大臣们就更是如此了。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出了大事儿，绝对不会让他们改道上朝。可问题是，他们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直接问皇帝。单看皇上的脸色就知道，问了肯定没有好下场。
祝相和柳相是知道内情的，可朝堂上当着皇帝的面，就算再好奇，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问。
人心惶惶中，早朝匆匆结束，两位丞相被留了下来。两人随着皇帝来到文武殿的偏殿等消息。
“二位爱卿，你们是亲眼见到现场的，可有什么想法？”皇帝问道。他心中无比烦躁，尽管知道问了可能也是白问，但不说说话，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快要支撑不住了。
皇帝只觉得自己是东安国有史以来最倒霉的君主，先是被老妈妻子和小妾弄的晕头转向，后来儿子一个个接连不断出事，现在连上个朝都有这样的糟心事儿，简直没法儿干了。
屋中一片死寂，柳相和祝相大气儿都不敢喘，听到皇帝这样问，他们两个也一筹莫展。大理寺卿都还在调查之中，他们两个能有什么想法。就算有也不敢说啊。
两个人都觉得这是肯定跟后宫争宠有关，更有可能与立储一事相关。否则干嘛要选这么个地方搞事情，还不是为了让大臣们都知道，扩大影响。
这么一想，柳相心中有些不安。眼看七皇子的事情就要有结果了，不会在这个关头出什么岔子吧。他怀疑地看了身边的祝相一眼。最不想让七皇子上位的臣子，这老家伙算一个。会不是他伙同宫里的人做下这桩案子。
可为什么呢？死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用啊？柳相百思不得其解。
祝相狠狠瞪了回来，这死老头是什么眼神。难道在怀疑自己。他还怀疑这个柳老头呢。后宫的女人不应该是皇后管吗？皇后不是这老头的闺女吗，这事肯定和柳家有关系。
两个老头打了半天的眉眼官司，最后还是柳相开口了：“皇上莫急，有大理寺清在场，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的。”
水落石出？皇帝的眼角抽动了几下，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怕水落石出之后，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吧。也不知道那死去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在皇帝焦急等待的时候，前朝死人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整个后宫都炸了锅。
虽说皇宫里天天都有死人，可从来不会死到前朝去啊。尤其还在大臣们上朝的必经之路上，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大有问题。
被皇后勒令好生休养的楚末宴也不例外地得到了消息。
小金子吐沫星子飞溅地说了半天，楚末宴却手一挥，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只需要告诉我，谁死了，谁干的就行。”
“啊，这奴才哪知道呀。”小金子刚刚还气势昂扬的，现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劲儿了。
他只是个地位低微的小太监，殿下问的这两点，别说是自己了，恐怕就是皇上现在也不清楚呢。
“殿下，听说皇上已经委派大理寺清全权调查，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吧。”小金子只能承认自己并不知道关键信息，只不过是以讹传讹，说了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儿罢了。
“行了你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再来回我。”楚末宴也没有责怪小金子，这样重要的事儿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只不过是这小子太呱噪了，吵得他脑仁疼。再说，他说得也太离谱，什么女尸厉鬼之类的，这里是皇宫大内，哪儿有那么多妖魔鬼怪。
“小七，我去看看吧。”商清以早就按捺不住了。这事实在太蹊跷了，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不管死得是什么人。选的地方都让人不能不多想，似乎有人故意要把事情闹大，希望越多人知道越好似的。
楚末宴犹豫了一下，他也想跟着去。
商清以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只能耐着性子劝道：“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可这个时机不合适。你中毒时间不长，到处乱跑会惹人怀疑。再有，这件事儿牵扯到了前朝，你冒冒然跑过去，万一被人发现了又是一桩是非。我快去快回，一定不会耽搁时间的。”
“那好吧。”楚末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其实，他想去看看，不单单是因为好奇，而是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这件事会和自己有关一般。
最近一切都进行的太顺利了，反而让他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上位之路有这么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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