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以一脸茫然的样子让楚末宴好笑不已：“听说，祝家看中了太后娘家的一个后生，打算说给祝如意。若是太后能赐婚，祝如意以后在夫家岂不是很有面子。”
原来如此。商清以恍然大悟，原来是有求于太后，跑来献殷勤了。
“太后能同意？”商清以不解。要是连楚末宴都知道的事情，太后没道理不懂。她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让人利用。
楚末宴摇头：“这不是利用，而是互利互惠。你怎知太后就没有好处呢？”
祝如意再不济也是祝相的孙女，现在又是记名的嫡女，配京城大部分后生都是使得的。
再说，朝堂上本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地方。以祝相的能力，焉知太后的娘家不会求到他头上呢。
所以，这联姻本来就是你好我好的事情。赐婚不过是让这好事变得更耀眼些。
“哦哦。”商清以胡乱点点头，对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一点也不感兴趣。
反正只要不盯着她的小七就行。
嗯，不对，为什么是她的小七？商清以面色一窒，对自己脑子里莫名其妙跳出来的念头心惊不已。
看来，她是真的把小七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了，这可不好。
楚末宴是东安的太子，即便现在拿自己当挡箭牌，总有一天也是要成亲生子的，不可能一直跟自己待在一起。
莫名的，商清以觉得一股伤感。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
“怎么了？”楚末宴敏感地发觉商清以的情绪有点不对头。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嗯，我也说不上来，没事。”商清以甩甩头，露出笑容。
悲天悯人可不是她的个性，不就是分开嘛，从前自己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也没少胳膊少腿，还不是好好的。
只是不太适应而已，会好的。
回到太子府，刚一进大门，就有一个小厮迎了上来。商清以一愣，这小厮她认得，是在空彦和大哥院子里的人。
“太子殿下，商姑娘，空彦道长让小的在这里候着，您们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就请来一趟院子，道长有事要说。”小厮点头哈腰，战战兢兢。实在是空彦道长架子太大了，居然让太子去他的院子，有事不能自己找太子回禀吗。
好在楚末宴并没有介意。他跟商清以交换了眼神，抬脚往空彦的院子去了。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琢磨着自己的心事。
大概还是卦象的事情吧，商清以心想。母亲嘴上说不急，可寻找父亲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真正放下，各种算卦的方法都试遍了。
楚末宴的心思没放在空彦身上，他还一直记挂着商清以刚刚的反常表现。难道是祝如意的事情刺激到她了吗？还是什么其他的。
两人各怀心事来到空彦的院子，许氏母子都在，空彦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最惹人眼。
“商姑娘，这回你可得好好谢谢贫道。研究了这么多天，总算有点头绪了。”
果然是这回事。商清以不太意外，只是看着母亲那张喜忧参半的脸：“娘，怎么回事？”
许氏轻叹一声，卦象显出了端倪是好事，可这点线索还远远不够他们找到商父。
“清以，卦象显示，你父亲离我们并不远。”
“这是好事啊。”商清以眼睛一亮。不远，那就是说在京城或者附近了。这样最好，找起来方便。
许氏又叹了口气，若是那么简单，她也不必这样担心了。
“可问题是，我们只知道大概范围，不能确定具体位置。偌大的京城，什么线索也没有，找一个人得多难。”
商清以有点傻眼。难道和上次寻找许氏的时候一样，只知道大概的范围，其他一概不知。
可上次毕竟只是一个山寨，满打满算也不过千百来个人。东安的京城看不一样，这里生活着两三百万居民，什么线索都没有，找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吧。
关键寻找商父和一般寻人还不同。若是找个普通人，还可以借助官府的力量，楚末宴一句话就有数不清的人上来帮忙。寻找商父就不一样了，得自己挨个确认，除了许氏，别人都帮不上忙。
唉，真是愁死人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展。”楚末宴看了看空彦，一脸冷意。
空彦一缩脖，刚刚的张扬一扫而光。确实是进展，只不过不尽如人意罢了。
“这，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空彦喏喏道。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商父的位置就是算不出来。好容易找了个漏洞，也只能算出大概位置。空彦和许氏确实是竭尽全力了。
“那除了京城范围，没有别的任何信息了吗？”商清以不死心，不管什么线索，有就是好的啊，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呢。
“这……”空彦一脸难色，看了看许氏。
许氏把头垂下去不吭声。商清以愣了，娘是个爽利的性子，很少会这样欲言又止的。
“娘，到底怎么了？”
空彦和许氏都不吭声，一直没说话的商清岩有点忍不住了：“妹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卦象显示，爹可能是个富贵人。”
富贵人？商清以和楚末宴都瞪大了眼睛。这事绝对可大可小啊。难怪母亲不愿意说，怕是心里有了什么想法吧。
出身富贵，不管是官宦人家还是大商户，这个年纪恐怕都不会单着。别说娶妻了，后院里没有三四房小妾都是稀罕事。许氏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心里不舒服了。
“娘，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把你和哥哥前世的记忆唤醒到底是对还是错。”商清以苦笑道。
“当然是对的。”许氏和商清岩异口同声地说道。
“清以，你不要胡思乱想。想想我们从前过得什么日子，在看看现在的生活，对与错还用说吗？”许氏心疼地看着女儿。还以为女儿早就把这个问题忘了，没想到只是压在心里不说而已。
这个傻孩子啊！
一家团圆是多好的事，怎么反而让清以心里生出愧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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