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侮辱性的言语，让蒹葭红了眼。
她想开口辩驳，可一想到昨晚小姐临走前留下的话，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
恰好这时，赵媚娘将视线移过来，抬手指着她们，“叫你来霓裳阁的人可在这两个婢女之中？”
孙老六侧过脑袋。
当时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
可看到白露的脸时，心里总觉得有些熟悉感。
不过他没多想，立马就指认道，“对，就是她！”
被认出来的白露立马跪伏在地，额头都贴在了泥土地上。
她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夫人，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奉二小姐的命去叫人来，这事儿和奴婢无关啊！”
明明是在做戏，可却演的还挺逼真。
赵媚娘都忍不住在心里把这婢女夸了无数遍。
眼下人证物证俱在，未嫁失贞的罪名肯定是跑不掉了。
别说是太子妃，就算是给小门小户做妾估计都没人愿意要，说不定只能送去尼姑庵当姑子了！
赵媚娘的如意算盘打得好，然嘴角不自主溢出的笑弧却突然僵住。
只见本该在‘睡觉’的神灵抱着一只白绒兔慢慢悠悠走了出来。
眼眸轻扫过满院的生人，凉凉开口，“姨娘苦心经营的这出戏还真是精彩，不去梨园唱戏当真是可惜了。”
霓裳阁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就传遍了将军府。
碍于此处是府中禁地，其他人只敢躲在远处观望。
见神灵平安归来，蒹葭又惊又喜，悬了整夜的心终于放下了。
“小姐。”
“被打了？”
蒹葭脸颊上清晰的五指印，让神灵眸底的寒意越发深浓。
蒹葭忙捂着脸，摇摇头，“没有没有，奴婢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神灵抿唇，未再多问。
随后，她又抬眸看向赵媚娘，“姨娘一早便来霓裳阁闹事，莫非是认为我好欺负？”
强势迫人的冷冽气势，让赵媚娘忍不住后退半步。
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已然成功大半，眼神再次变得犀利起来。
“灵儿，你与有妇之夫有染，简直是丢了我们将军府的脸，趁着事态尚轻，你快随我去找将军认个错。”
“呵。”
一记不轻不重的冷笑从神灵红润的唇中滑出。
她抚着怀中的白兔，懒洋洋靠在门框上，“姨娘好歹也当了十年的将军夫人，怎么该有的头脑和手段一点都没长进呢？”
“你——”
“物证是两块遍地都是的银锭子，人证是两个满口谎言的下人，凭这些就想给我定罪，姨娘是不是着急了？”
闻言，赵媚娘眼皮一跳。
因为愤怒，浓妆艳抹的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她紧咬牙关，讽刺道，“本夫人是圣上圣旨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更是你的嫡母，如今你一口一个姨娘，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若你真是清白之躯，可敢让杜嬷嬷去验身？”
神灵依旧只是淡笑。
她伸手指向已经快将脸埋在地上的白露，不冷不热的道，“姨娘若真闲得慌，不如先帮我验一验这婢女的清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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