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浑身湿漉漉的如同一只落汤鸡就要掉头而走。
背后的女子忽然微微一笑。“我不生气。”
听到这话,云飞的魂儿都快要飞了起来。
“你浑身湿透,被风一吹定要着凉。不如来屋中,内有暖炉,可烘烤完再走不迟。”
“跟我来吧。”女子招招手,转身朝屋内走去。
屋内陈设极是雅致。
几只木凳,一张木桌。
桌旁放着一架七弦琴,旁边一个小小的香炉,焚着檀香。
一个小小的火炉蹲在角落。女子添满炭,拨拉几下,火炉熊熊燃烧起来。
女子让云飞脱下湿透的青衫,用玉葱般的双手捧着青衫,静静的烤了起来。
只穿着白色贴身衣服的云飞心中直跳,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
南面是门,北面是两扇小窗,可以直接望见明珠似的湖泊。
其时,月儿斜挂天际,几颗孤星悬在一旁。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微弱的月光也显得皎洁无暇。
夜风吹过湖面,荡起一阵阵涟漪。
看着这一切,云飞的心要醉了。
“穿上吧,烤好了。”檀香烧到一半时,女子将衣服递给云飞。
“谢姑娘。”云飞忙起身去接。在屋中坐了一会儿,腿脚血脉运行不畅,站起来时一个趔趄,竟然直直向前倒去。女子一声惊呼,去扶云飞。可是她力气太小,被云飞压倒,两人直直的倒在地上。
云飞只觉得香腻满怀,鼻中都是花香,身下压着一个清凉柔软的肉体。女子大大的眼睛正在他面前,望着他。
“该死,该死!”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压在女子身上,云飞的鼻血都要喷出。他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女子也满脸绯红,坐起来整理衣衫。
“小生实在无意冒犯小姐,这个……”云飞闹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
“你不用解释。我……不怪你。”女子霞飞双颊,轻轻的说。
一时间两人无言。木屋中忽然笼罩着温馨无限的气氛。
“姑娘,怎么单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的湖中居住?”云飞鼓起勇气问道。
女子的双眼顿时红了。
“家父本是蜀国重臣,位高权重。数年前却被奸贼陷害,困在天牢中生死不知。我挂念父亲安危,从家乡千里迢迢来京城寻父,路过郭北县时路遇强盗,家丁丫鬟都被杀害,我拼命逃出,来到这兰若寺附近,寻得这处木屋暂住了下来。”
女子婉婉道出身世,云飞听得心中怜爱之意大起。
两人越聊越是投机,许多话不必点破便已明白对方意思。云飞大生相见恨晚之意。
“可否知道公子姓名?”女子掩口一笑。
“我名叫宁采臣,是个书生。”云飞想了想,迟疑的答道。他此刻附体在宁采臣身上,按照倩女幽魂的故事在上演,还是暂时借用宁采臣的名字好。
“起风了。”湖面忽然刮来一阵狂风,将窗户刮的砰砰作响。云飞忙起身去关窗子,风很大,关了许久才关上。转过身,却见女子神情复杂的站在他身后。
“怎么了?”
“没,没事。”女子眉眼间现出一缕愁意和慌乱。
这时,远方传来了一声鸡鸣声。不多时又是一声。女子似是下了决定,将云飞推出屋外,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你走吧!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郭北县,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云飞莫名其妙,用力捶着屋门。门却没有再开。
走了数步,始终不甘心,朝木屋喊去。“你叫什么名字?”
良久未答。云飞一声长叹正要举步,耳畔响起女子的声音。
“我叫聂小倩。”
阳光透出后,树林中被镀上了一层金色。夜晚如烟的雾气也消散,鬼打墙被自动化解,云飞运用土遁术,出了树林来到郭北县。
“聂小倩,她就是聂小倩……”
云飞在街上游荡,神思不属。
“她就是聂小倩?是了,我早该想到。只是,我本是来破解这个故事的,自己如何能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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