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撇了撇嘴，这是常识好吧，肯定是有着遗传的因素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也并不是他们无知，而是缺少这方面的知识而已。
说起来，大憨他们一家颇为辛苦，这一路上大憨告诉江澄，他们家因为住在靠边境，所以不时地会受到东夷人的欺负。
说起东夷人，大憨子咬牙切齿：
“我的爷爷还有伯父，都是死在他们的手里，那些人简直是没有人性的，他们的骑兵不时地来突袭洗劫我们的村庄，将我们的兄弟姐妹杀死。
还将我们养的猪牛羊都拉走，哎，我们那儿好几处地方，所有的人都搬走了，我们也是，一直流离失所，到了朔月，我们才彻底安定下来，只不过，朔月也未必是安全的地方。”
原来大憨竟然有这样的经历，江澄听得心情沉重，她安慰大憨说道：“他们真的可恶，如今赢湛竟然在此，那么你们之前所受过的苦不会再重复。”
“是呀，我一直想要参军，可是，如今我的家族里只剩下我这样一根独苗，父母他们都不肯，再加上原先我的身体差，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生病，逃过了几次参军。
但是不曾想到，这些年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好，越来越壮，我肯定是一个当兵的料！”
他说的激昂，使得江澄也触动，可是同时只觉得肩头压力颇大。
大憨的人壮，瞧着令人发怵，可是他并不懂武艺，他最为擅长的，不过是一身蛮力而已，若是真正的遇到士兵，即便有他在一旁，江澄也觉得不过是多一个刀下亡魂罢了。
她原本想开口劝他回去，可是大憨性子倔强，心性简单，并不会同意。只是他跟随前来，反倒要令江澄分心，不得不再多保护一个人。
既如此，那么两个人就相依为命吧，想到此处，江澄心中倒也变得坦然。
一连数天，在他们眼前的都是低低的蓝天白云，还有这苍茫的烟草无穷无尽。
她们饮马的时候，大憨则怅然说道：“这么多天来，我们都不曾找到大部队，会不会，我们的方向是错的啊。”
每走一段时，江澄便会打开地图比对一番，此刻她指着东边的一处小林子：
“刚刚我们经过的时候不是已经确认好了吗？只要过了这片林子，再翻过几座山，到那时候我们就能够见到赢湛。”
所谓的山其实是低矮的丘陵而已，在这儿并没有崇山峻岭，几乎是，如戈壁一般的沙滩。
越往西走，无边无际的黄沙出现在面前，矗立在他们面前的屏障他们很快掠了过去。就在不远处他们忽然见到远方的丘陵下面有无数的黑点，风中隐隐带着马粪的味道。
大憨面色骤然一变，他连忙扯下江澄：“掌柜的，不能够再往前了。”
“怎么啦？”江澄只觉得不远处的黑点缓缓移动，但是却瞧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这时候不安地问大憨。
他坚持让江澄下马，自己也跳了下来，随后紧张地说道：“前面是一个军队，这条路上，根本就不会有商队，他们肯定是东夷人！”
江澄望着四处的黄沙漠漠，连绵起伏，恍如女子的酮体。远远的，她丝毫瞧不出来，可是他说得言之凿凿，于是她问大憨如何得知。
此刻大憨收起往日的老实，郑重地说道：“我们家附近便是一片平原，几乎人人家里都养了马，方便赶集的时候去市镇。
对于马的习性我们知道的十分清楚，各种味道，没有人比我们更加熟悉。这些马，他们不是我们所产的，是他们的东夷人马，气味更加的浓重，还有战马也和寻常的马不同，由此可见，对方，一定是东夷的军队。”
江澄此刻不解地望着地图，万万没有想到没有找到赢湛，居然先碰到东夷的士兵。对方行进得缓慢，对他们来说颇为不利，此刻也只得暂停下来。
大憨神情严肃，他先是从马上取下包袱，从长长的包袱里面，江澄见到居然是真是一柄弓箭，箭尖锋利，想到她原先的塑料箭可笑地指着他。
江澄心虚地问大憨：“上一次你是不是发现我用的是一把假剑？”
大憨摇摇头，茫然地问道：“是假的吗，当时，我知道掌柜的不会伤我，所以我才走过来的，等会，你原来不会用箭啊！”
说的江澄有一丝讪讪的，她撇撇嘴说道：“我只会拿着银针治人，我怎么会拿剑杀人呢？”
大憨不住地点头说道：“对呀，是大憨说错话啦，掌柜的悲天悯人，不会像我们一样。”
“有时候杀人也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以杀止杀，虽然不是好办法，可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保住朔月的百姓。
想着那些士兵，只是途经而已，江澄准备等他们离开之后再行赶路，可是对方却行进缓慢，甚至已经在不远处开始安营扎寨。
两个人此刻被堵在后面，心急如焚，江澄原想往一旁绕过去，但是他们看着地图，却发现这根本不可能。
“掌柜，我们不能够这样冒险，那一处是有流沙出没啊，这流沙可是恐怖无比。”江澄听说过。
只不过，若是再这样久久耽搁下来的话，怕是再也无法找到赢湛啦，那该怎么办呢？另外一出他们更是难以越过。
毕竟，前面的军队出没，他们只要出现，哨兵必定会发现他们的。
“掌柜的，干脆我们回去吧，我们这般前来，其实根本帮不上忙，我来的时候，伙计们都让我将掌柜的平安带回去呢，其实他们个个都很关心你。”
江澄听得心中虽然感动，但是她却已经出来，就没有半途儿废的道理，于是她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目光坚定：“我不会走的，再如何我也试一试，我可以帮赢湛！”
“掌柜的，我有一个问题，掌柜的真的和赢湛熟悉？”他问得小心翼翼，却又紧张无比的样子，江澄心中颇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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