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微笑看她：“何以见得？”
“我在去休息室的路上听见田雨萌哭着和钱老师解释，说剪刀是带着防身的，当时她拿出来是想扎自己，没想过要伤你。”
“她的话你也信？”
“这话她只跟钱老师说过一次，后来当着袁局和郑老师的面都没有再提。如果她真的是撒谎以求
自保，为什么不说出来？”
萧瑟慢慢朝宁夏走去，最后在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伸出手来，用一根手指挑住了宁夏的下巴。
“她不说，这事儿可以作为同学间争执发生的偶然性攻击。如果她说了，那就会被学校以精神有问题劝退。学校正愁找不到合适又体面的借口把她开除。她当然不会自己送上这个把柄。就算她不明白，她的班主任钱老师也会提醒她。她现在可能还在后悔，自己大了那么一回嘴巴，让你给听见了。”
宁夏被他的指腹弄得下巴有点痒，伸手抓住了那根手指：“你、你能不能先放开？”
“不能。”
宁夏……
“所以伤口真的是她弄的？”
萧瑟看宁夏那样子忍不住想笑。明明被他弄得有点不爽，却还强忍着不敢发作。似乎想要求他，却又倔强着不肯开口。
比起什么田雨萌傅雪莹，宁夏这样的才让他有那么点挑战的欲/望。
“好吧，如果你替我处理一下伤口，我就告诉你真相。”
“成交。”
宁夏没有半点犹豫，用力掰下他的手，转身就往楼下冲。很快她提了药箱过来，把萧瑟赶进洗手间，借着明亮的灯光替他摘纱布。
几个小时过去了，伤口已然止血，但皮肉看起来有些狰狞，外翻的创口里能看到内里的新肉，混杂着血丝，看得她浑身一凛。
“痛吗？”
“你上药的手法如果能再轻一点的话，我就不痛了。”
“我已经很轻了。”
“还可以再轻一点。”
“再轻点就进不去了。”
萧瑟失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宁夏一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饱含深意，她立马就意识到了刚才那话的歧义。
“没什么，我是说太轻的话，药就进不到伤口里，你就好不了了。”
萧瑟但笑不语，笑声有些放肆。
这笑搞得宁夏很是尴尬，气得她用力戳了一把那伤口：“你再笑试试看。”
就听头顶传来吸气的声音。萧瑟整张脸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看得出来他疼得厉害，这一下可把宁夏吓着了。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还敢撒谎。”
“谁、谁叫你耍流氓。”
“话是你说的，我耍什么流氓？”
“就是你耍流氓。”
宁夏说不过他，气得把棉签一扔，就要往外跑。却被萧瑟一把抓了过来。
用力有点过猛，宁夏整个人差点摔地上。萧瑟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捞她，搂着她的腰两个人一起撞到了洗手台上。
撞的是萧瑟的腰，他不由笑了：“你是不是要给我的腰再上点药？”
离得太近，空气里满他的气息，宁夏浑身不自在，看了眼洗手台的高度，断然拒绝：“最多也就撞到了你的腿，离腰远着呢。”
“那就给腿上点药。”
“萧瑟，你正经点儿。”
“我挺正经的，刚刚第一个开黄腔的人可不是我。”
“我真没那个意思。”
“可是男人听了就会有别的想法。你以后和别的男人说话要小心点，知道吗？”
宁愿被他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默默点了下头，小声道：“知道了。”
那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可萧瑟喜欢听，特别喜欢听。喜欢到恨不得让她再这么跟自己说两句话。
宁夏却还在纠结放映厅里，他和田雨萌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瑟耸了耸肩，解释道：“她要自杀，我过去阻止。那东西也不知怎么就扎到了我的手上。”
“按你的身手，应该能避开吧。为什么不避开？”
“大概是为了你吧。”
“为了我？”
“我伤得越重，田雨萌受的罚就越多。你出得气也就越多，这样很好。”
宁夏有些说不出话来。
萧瑟盯着她的脸望了很久，心念一动。
突然想亲她是怎么回事儿。
是因为今天白天被田雨萌恶心到了的缘故吗？
那个女人居然说，他以前曾经夸过她可爱。
除非他疯了，否则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长这么大，只有宁夏让他产生了女生是种可爱的生物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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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五一回学校，关于田雨萌的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学校也不打算高调处理。
马上就要高考，这个时间再出点大事儿，考生们的心思就涣散了。
校长亲自去找了萧瑟，希望他作为受害者能主动不追究这个事儿。
萧瑟很给校长面子，一口就答应了。作为回报校长也很给力，和田雨萌的家长商量了一下后，就让他们把孩子带了回去。
没有开除没有退学，学校依旧保留她的学籍，也允许她参加一个多月后的高考。但不允许她再来学校。档案上记了一个大过，因为临近毕业也不可能再消除，以后就得跟着她一辈子了。
而另一名涉事学生童念，则被记了个严重警告处分。对外宣称的原因是午自修擅离教室。
唐小米听到这个消息后，嘀咕了一个早上：“我的天哪，学校严得变态了吧。以后午自习都不能乱走了。我要饿了怎么办，我得去买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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