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棉偏头, 正准备去蹭蹭她男朋友, 却看见不远处杵着一个人。
乔棉一顿。“林明成？”
她说的有些迟疑，有点不知道林明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棉赶紧拍了拍陆立川让他松开自己，脸上带上礼貌客套的笑意。
“你怎么出来了？也是出来透气的吗？”乔棉看他，走廊上的灯光微弱, 林明成看起来也有些醉意。
乔棉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刚才所有人都在起哄的时候, 只有林明成没吭声，也没质疑什么。
陆立川站在她身后，唇边噙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乔，乔棉。”林明成并没有看陆立川，他的目光似乎都落在乔棉身上。
他想上前两步, 又干涩的吞了吞喉咙, “那个…我能单独跟你聊聊吗？”
事情似乎和乔棉想的有一些不同。
乔棉收敛下唇边的笑意，神情平淡,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她的声音清甜, 却格外冷淡, “没什么我男朋友不能听的。”
“我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明成显然喝多了, 声音都是磕磕绊绊的。
乔棉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笑容礼貌得体，却并不接话。
这个人，这张脸, 甚至于神情, 都和高中没什么不同。
还是一样的温婉动人, 眉目间都是清风明月的温柔。
“乔棉。”林明成怔怔的看着她，有点嗫嚅，“其实…我高中的时候，也知道李成浩和你的事情。”
他紧盯着乔棉，似乎陷入回忆中。“我那时候知道了，我其实…想去找李成浩打架。”
没人知道林明成那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
从他偷偷看见乔棉被李成浩他们堵开始，他就在酝酿计划。
林明成有些苦涩。“我没骗你。我那时候，计划已经写明白了，时间也定好，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在他动手之前，已经有人把李成浩打到转学。
乔棉安安静静的听他说完。
她微微颔首，一笑。“谢谢你，都已经过去了。”
当初还有人愿意为她打架，不计后果的出头，乔棉不是不感动。
可是…也就是这样而已了。
“我是说真的！”林明成似乎以为乔棉不咸不淡的反应是不相信，急急的说，“当时列的计划表还在，我不是说大话，我真的考虑到了…”
“所以我说，谢谢你的这份心意。”乔棉温柔却强硬的打断他。
她微微笑着，看上去却和刚才一样遥远。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辩白，而有拉近关系的意思。
林明成哑然。在这种注视下，他突然有很多激烈的感情都说不出口。
“我只是想说。”他声音低下来，“我也可以…”
你现如今男朋友可以为你做的。我也可以做到。
你因为他为你打过架而喜欢他，如果是我…是不是就会是我了？
“并不是这样的。”乔棉很轻巧的打断他，“就算没有这个事情，我也不是因为这个喜欢我男朋友的。”
她说给林明成听，似乎也是在说给陆立川。“我刚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为我做过这些。”
“陆立川不想让我知道这些，我后来，花了一番功夫才知道真实情况的，在此之前他什么都没说。”
“我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喜欢他。他很了解我，可以接受我，别人不一定能做到。”
“我可以…”林明成似乎是忍不住的出口。
他同样暗恋了小仙女这些年。只不过，他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缺少点勇气而已。
可是如果。死宅陆立川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你不可以。”乔棉轻巧的打断他。
她微弯眼睛，看上去坦诚却很坚定，“林明成，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乔棉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
她喜欢吃快餐，喜欢窝在寝室打游戏，喜欢肥宅快乐，喜欢做任何和仙气谈不上关系的事情。
她不是被人可以高高捧起来的仙女，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没谁是真正的仙女。”乔棉朝他笑了笑，“最起码我不是。你喜欢的，也不过是一个完美至极的幻想。”
这个幻想里，乔棉温柔又动人，出身高贵教素良养，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心动。
林明成动了动嘴唇，他知道乔棉的意思，却不肯承认。
“可是我…”我是真的喜欢你。他曾经动过为乔棉打架的心思，得知乔棉要来参加这次同学聚会，也匆忙赶过来。
“林明成。”乔棉继续打断他，很安静。“你知道你和我男朋友有一个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是…什么？”林明成想到她后面那个男生，神情有些不甘，有些暗淡。
他不觉得比不上陆立川。或许来之前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来之后，却觉得一切都不是这样。
乔棉朝他一笑。“你们最大的不同，是我男朋友死死的瞒着这件事，不想让我知道他为我付出什么。”
她说的很轻松，也没有一点责备，“而不是一样样摆在我面前，希望我借此有什么反应。”
乔棉微笑着，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多么了不得的话。
“我先进去了。”透气透的差不多，乔棉朝他礼貌的颔首。
她偏头，看向旁边的陆立川。“走吧？回去吧。”
乔棉原本是想拉着陆立川回去，却看见对方轻轻抿着唇角，看起来并不怎么愉快。
陆立川站在她身后，半边身影隐没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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