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奚红豆再去铺子的时候,苏慧婉就上了门,两人以前的事儿也不提了,苏慧婉能说上话的人也就是奚红豆了。
“怎么这样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丢钱了呢!”奚红豆一看苏慧婉满脸的纠结就打趣一句:“你娘不是不逼迫你嫁给褚家那公子了么,怎么还这样不高兴?”
苏慧婉叹气,就说:“是不逼着我嫁到褚家去了,现在是想让我入宫呢。”
奚红豆一愣,就问:“入宫?难不成也是要去做太子良娣?”自家后院还有个邵毓琳也是等着入东宫的。
“也?”苏慧婉问道:“还有谁要去吗?”
奚红豆赶紧解释:“这京都城想去的多了去了,不过你啥想法,看你这表情估计是不想去啊!”话题就给拉扯回来了。
苏慧婉点头:“我是听说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一入宫门深似海,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嫁给谁,感觉嫁给谁都深似海……”她现在是彻底迷茫了,对婚姻有了恐惧,有时候想着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但是她娘直接骂她有病,女子不想嫁人就是大大的有病,她也只能听家里的安排,爱咋咋地了。
奚红豆看苏慧婉竟然纠结成这个样子,就说:“你见过太子吗?”
苏慧婉想起之前参加宫宴的时候也远远的见过,不过离得太远了些,又不能盯着人家男子瞧,只看清楚个轮廓,个头是挺拔,长相很模糊。
“见是见过,但是没看清。”苏慧婉说道:“不过我估计太子的模样应该也差不了,只是以后后宫佳丽好几千,我也不想去争宠。”她当初对萧挚的感情让她有了些许的成长,如今面对的还是不喜欢的人,去做小妾总觉得心里别扭。而且太子也不一定就喜欢她,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入宫,心里就丝丝缕缕的难受。
奚红豆安慰道:“若是真不想入宫,就早点做决定吧,婚姻大事不能儿戏,更不能得过且过的。”、
苏慧婉叹气,就说:“我知道了。”然后就用羡慕的表情看着奚红豆,奚红豆得了她所有想得的,自己早前嫉妒恨,如今只能羡慕了。
“还是你好,想做的都能做。”苏慧婉说道。
奚红豆笑着:“这都是争取的嘛,能自由支配自己,是我最大的幸运。”世界上也不是处处都能如她意,但是她已经尽力在规避自己不想去经历的那些事情了。
苏慧婉知道,奚红豆能这么自由虽然和奚红豆出身不高有些许关系,但是更多的还是奚红豆自己有能耐,若是今日她也有自己的各种资产,离开爹娘的庇护要还能活成奚红豆那样,她也就能自己做得了自己的主了。
“有时候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很公平,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自由自在。”苏慧婉感叹。
奚红豆笑着,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能做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靠着男人的?”
苏慧婉有点尴尬,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是她的确有这样想过。
“看你表情就知道了,其实我也不否认,要是没有好运气得了个好丈夫,我在京都城想立足还不知道会有多难。”奚红豆说道,这些事情她心里也有数。
苏慧婉觉得和奚红豆说话可是直爽些,就说:“是有那么点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萧挚那么好的条件,非要找我这样的村姑柴火妞呢?”奚红豆这么一问,苏慧婉依旧摇头,说道:“就是我因为搞不懂,才输的么,要是搞的懂,我之前也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奚红豆哈哈哈笑起来,苏慧婉这直爽的她都不好意思吹牛了,不过还是说:“那是因为姐姐我值得啊,过日子说到底也是人和人凑在一起,人是有想法的,喜欢什么样的,不喜欢什么样的,现在蒙着眼成婚的也有,过得好不好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若是日久生情,自然算是好结局,可若是实在不合适,男人大不了就纳妾,女人自己躲一边,要么和小妾掐个乌眼青,要么直接眼不见心不烦,可心里的感受,到底别人体会不了。”
苏慧婉静静的听着奚红豆说着,觉得有些道理。
“萧挚是个爽快人,她觉得我所有的刻意的或者不刻意的举动吸引他,所以选择和我成婚。”奚红豆说道。
苏慧婉疑惑,就问:“我是听说他命格不好,曲曲折折遇上一个命硬的你,所以才……”
“可是他从来不信,当初他瞒着家里就和我家提亲,相信我们的婚事能成,他做了不少努力的。”奚红豆说道:“所以能嫁给他不光是因为他家世好,最重要的,他为了和我在一起,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努力,哪怕我们身份不对等,哪怕他家里反对,但是为了我,他拿出了勇气。”攀高枝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她当初也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是为了萧挚,她也愿意受人白眼,不在乎去踩那个钉板,更不在乎所有人对她的诋毁和贬低。
苏慧婉看着奚红豆,就说:“我都已经输了,你还非得再把我拖出来鞭尸吗?”
奚红豆说道:“我的意思是,所有都是自己选的,自己能做到什么就去做,我固然靠着萧家得了不少便宜,可是这都是后话,我为了和萧挚在一起,也是付出了的,天下没有只要躺着就什么都能得到的事情。”苏慧婉现在缺的就是勇气和想法,就算不是以前那个骄横的苏慧婉,却也还是活在枷锁里的人,这一点,她觉得苏慧婉可能连柳大嫂都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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