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对女人动粗还要可耻的了。”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我不能不从。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想做这种无耻的事情……”
“……看来你还良心未泯啊。”太夫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些。
“……我以前本是一个普通的下级武士之子,在大概7岁的时候,父母就都因瘟疫而病死了。”
仙之助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苦涩。
“失去父母,无人赡养的我四处流浪,在我饿得快死掉的时候,被人收养,然后一直从事着我现在的这份工作。”
“我父亲病死之前,一直教导我不可做出任何伤害女人、小孩的行为。”
“所有伤害女人、小孩的行为,都是可耻的行为。”
“父亲的这一教诲对我影响很深,我也一直谨记着父亲的这教诲。”
“然而自我开始从事我现在的这份工作到现在,我都已经不记得我违背父亲的这教诲多少次了……”
“有些对不起父亲啊……”
说罢,仙之助脸上的愧疚之色变得更加浓郁了些。
仙之助刚才所说的全是实话。
在他父母于他8岁的那一年双双因瘟疫病死后,他便被半之助给收养,将他培养为了伊贺的忍者。
仙之助不能跟太夫暴露他们的身份。
因此只能这样拐弯抹角地简述着自己的过去。
仙之助的话音刚落,一直在不远处那一起闲聊着的那3名伊贺忍者中的其中一人此时嚷嚷道:
“喂,太夫。为什么你只跟仙之助聊天啊?也跟我们一起聊聊呗!我们对吉原的花魁平常都是怎么工作的,可是感到很好奇的啊!”
此人的这句话,满是轻浮之色。
“少废话。”仙之助瞪了这人一眼。
被仙之助训斥后,这人不悦地撇了撇嘴,然后偏转过头,继续和坐在他旁边的另外2人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
“……你在你们这帮人中的地位似乎很高啊。”太夫轻声道,“我看他们3个似乎都唯你马首是瞻呢。”
“我们很注重辈分。”仙之助道,“辈分越高的人,地位就越高。”
“论个人实力和能力,我的水平都一般般。”
“这3人的个人实力和能力都远强于我。”
“我只是因为辈分比他们高,才能这样指使他们而已。”
“注重辈分吗……呵,这倒和我们吉原的游女屋相反呢,我们吉原的游女屋都是谁越能赚钱,谁的地位就越高。”
“一旦不能赚钱了,哪怕是已经为游女屋效劳了十数年的老游女,也有可能会被冷落乃至抛弃。”
说罢,太夫在自己胸口的那个位置上摸了摸。
“啊,还在,太好了,没有弄丢。”
太夫将她的浴衣衣襟稍稍拉开了一些。
在她衣襟的内侧缝有着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面鼓鼓的,像是正装着什么东西。
太夫伸出右手的食指与拇指,探向缝在衣襟内侧的这个小袋子里,捏出一个大概只有成人拇指般大小的小圆盘。
“这是什么?”仙之助稍稍皱紧了眉头。
“唇脂。”太夫一边说着,一边将其打开,“平常因为工作的缘故,常常需要给嘴唇重新补唇脂。”
“所以我让人在我每件浴衣的衣襟内侧都缝上一个小袋,方便我将唇脂随身携带。”
陪点了她的客人喝酒、吃饭,是太夫最主要的工作内容。
因为唇脂总是会被酒水、食物给蹭掉的原因,太夫一餐饭下来,可能会补上很多次唇脂。
为了方便,太夫一直都是自个携带唇脂。
浴衣既可以当睡衣来穿,也可以当打底衣来穿。
在穿戴那重得跟棉被似的“花魁专用服装”时,太夫就会穿件浴衣打底。
“花魁专用服装”造价高昂,太夫还没有败家到做出在“花魁专用服装”的衣襟内侧缝一个小袋这种会直接导致衣服的价值降低的行为。
所以太夫将专门用来放置唇脂的小袋缝在了便宜的浴衣上。
小袋里面无时无刻不装着她平常所用的唇脂。
有时候睡觉时会忘了将浴衣小袋里面的唇脂拿出来。
但因为太夫装在小袋里面的唇脂盒很小,小到几乎不妨碍她活动,所以即使不把唇脂盒从小袋中拿出,也不会影响到太夫的睡眠。
“我可以擦个唇脂吗?”
“啊啊,请便。”只是擦个唇脂而已,对于这种小事,本就因做出“绑架女人”这种事情,而觉得有愧于太夫的仙之助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太夫以熟练的动作,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试起了一点唇脂,然后均匀地涂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太夫原本就红润的双唇,在涂上这唇脂后,变成了柔和的淡红。
仔细看的话,能看到这柔和的淡红色中还掺杂了一点金色。
“好看吗?”太夫问。
“嗯,好看。”仙之助毫不犹豫地由衷夸赞道。
为自己的嘴唇擦上漂亮唇脂的太夫,将另外3名伊贺忍者的注意力也给引了过来。
“太夫你竟然还会随身携带唇脂啊。”
“女人就是麻烦,为了讨男人喜欢,得往脸上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知道这唇脂,这唇脂叫‘笹色红’对吧?”
“没错。这唇脂的名字就是‘笹色红’。”太夫微笑道,“我所用的‘笹色红’可不是普通的‘笹色红’,我所用的这一类型很稀有,颜色也更好看、更特别一点。”
在简单地跟仙之助等人介绍完自己所用的唇脂后,太夫缓缓转过头,面朝着仙之助,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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