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熙赫然从迷茫的思绪中惊醒。
想推开容渊宽阔的胸膛,可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握着她的脖颈,将她压在窗边,从嗓子里呜咽一声,竟是只能被迫承受这个无处可逃铺天盖地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容渊终于微微退开。
她一把撑开他的胸膛。
“是你说的分道扬镳,你说我们没有以后了!如今这样对我,是把我当做玩物吗?”
柔软的嗓音透着愠怒。
见容渊微微怔愣,她偏过头。
“要杀便杀,我不想受这样的羞辱!”
说到最后,已是满眼悲恸的泪意,她眼角微红,眼中却干涸的一滴泪也流不出。
心痛到了极致。
她没有看见容渊眼中同样的悲伤。
“可你现在,是我的。”
大手稍稍用力,容渊握着她纤长白皙的脖颈,迫她仰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语调执拗。
“容渊时日无多,不求来日,只争与公主殿下的朝夕。哪怕有负皇恩,哪怕背弃了曾经的信仰,亦甘之若饴......”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低头,吻了吻她潋滟的红唇。
又近乎温柔地看着她,唇边露出悲伤的浅笑。
这个吻不带一丝欲念,一触即分,却让顾寒熙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自勾结叛军一案发生后,她再也没有看见过容渊露出这样舒朗清隽的神情。
这该是怎样一个笑容呢?
他本是风光霁月,出身显赫的名门公子。
一笑,便如百花盛开,一身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清贵温润气息,比暗夜星斗还要贵不可及。
但当她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心刹那间凉到谷底,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份?”她艰难地问。
那月玲珑说的,应当是真的的。
容渊眸色微微沉痛。
一眨眼,又是沉静的模样,仿佛是她看错了。
长指温柔穿进她的发丝,将她的脑袋轻轻揽向怀中。
目光掠过她微微拢起的小腹,心脏抽痛着,更冒出一叠叠浓稠的妒意,剌的他全身发酸发疼。
可他最清楚自己的身体。
恢复记忆后,没由来预感到这具身体竟有油尽灯枯之势,唯一的执念,便是将她抢回来,藏在府里。
容渊捧起她的脸。
因死死压抑着蛊毒,面容透出一丝疲惫,他笑了笑。
“我曾犯过错,可老天没有给我时间弥补这些错误,我便只能将你强行绑在身边。”
“熙儿,我终究是自私的。若余生所剩无几,我只想要你将所有的时间和目光,都停驻在我身上。”
“从前重重,都不再重要。”
“可对我来说很重要!”顾寒熙眼眶微红,语气执着。
她憎恨容渊的欺骗。
如果十里红妆嫁给的是一个谎言,这会比刀子捅进心口还要痛上百倍,她想,她永远也不会原谅容渊。
可等了许久,发顶只是落下轻轻一吻,传来他低缓磁性的嗓音。
“睡吧。”
“从今日起,你便在容府养胎,等生下陛下的孩子,我会送你们母子出城。”
又是这样......
又是避而不答......
一时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悲愤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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