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兰缨又看见了兰纸,上去拉着兰纸的手道:“三妹妹,昨夜你彻夜未归,姐姐我可急坏了,原来是在宫中!”
兰纸看了慕久笙一眼,对着兰缨不冷不热道:“让姐姐担忧了!”
慕久笙却是笑呵呵道:“昨晚上本宫醉了酒,随便就抓了个人来照顾本宫,不曾想,就这么巧呢!”
兰缨咧嘴一笑:“可不就是这么巧,这宫里有三妹妹与我一起,倒是自在多了!”
慕久笙故作动怒道:“怎么,在本宫这里,让你不自在了?”
兰缨赶忙吐了吐舌头:“那自然不是!魄月帝姬与我是知己嘛!”
慕久笙略一恍惚,知己?自己只道这兰缨与自己不过是点头之交,不想此人竟是引自己为知己?笑容中不由带上几分尴尬,这位好似颇为信赖自己,但偏生自己却是在处处谋算人家。
而一旁的兰纸更是低着的头颅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这兰缨当真是被父亲和母亲给养的天真烂漫又无邪了,快二十的年纪,竟是半点不知人心险恶,你倒是人家为知己,却不知人家接近你都是有预谋的!
慕久笙此时有些不太想要面对兰缨清澈与信赖的眼神,随意摆摆手道:“锦眠啊,你带她们姐妹两个去住处收拾收拾,今日头一遭来,不必立时便伺候着,左右本宫也不是离不得人,想来这姐妹两个还有些贴己话要说,让她们自己去屋中好生歇息。回头晚些时候,你再带着她们逛逛这帝宫,说是来侍候本宫的,却也是家里如珠如宝的姑娘,你也嘱托那些个奴才们,都当着主子娘娘的伺候着,莫要怠慢了!”
一番话于兰缨而言是客气也是与自己关系好的证明,但是于兰纸,那声当着主子娘娘的伺候着,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其中的暗示意味未免太过深厚!
若说为何慕久笙非得将这兰缨禁锢在自己身边,一方面是方便慕久箫近水楼台先得月,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兰家为了阻止女儿入宫做出什么过激手段来。至于兰纸,那是顺带的,防止外人因为兰纸在宫中留宿一宿次日被撵出宫去换兰缨入宫诟病,也防止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譬如说兰纸要是莫名其妙怀了“龙胎”这种事情的发生。
知情人自然不会误会,但是若是慕久箫硬说与自己无关,只怕是会被天下人诟病,无论有着再多的证据,不信的人依然不信,而兰纸,未必不会为了上位而干出这种事来。
傍晚时分,兰缨和兰纸两人跟着锦眠在宫中闲逛,锦眠也给介绍一些必要的路线,兰缨这傻白甜无所察觉,而兰纸却是注意到了,锦眠不给介绍什么御膳房、御衣房、太医院这些宫女常去的地方,反倒是介绍些什么大殿、青玉阁、锦月轩等这些后宫殿堂的位置,不由哂笑,这兰缨怕是内定了啊!
果然,不大会儿,又不出兰纸所料的与慕久箫“偶遇”了。慕久箫难得的不是一身朱红龙袍,而是一套与面容最为匹配的金色便装,却是愈发显得太阳神般张扬的面容金光万丈,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落日余晖自动给慕久箫披上了一件囊括了天地的斗篷,让慕久箫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一般,却偏偏的,这样一个可谓是顶天立地的人物生就了一双泛着旖旎情深的桃花眼,随意的往二人身上一扫,万种情深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便是兰纸这般素日里只道是权利为上的人,也难得的晃了晃神,清晰的感到自己的心也都“噗通、噗通”跳了两下。而兰缨更是怔愣在了原地,兰缨平日里读的那些个话本子、戏折子难免都是些郎才女貌、你侬我侬的剧情。
过去不让女子读这些书籍自然是有原因的,毕竟读了的女子,难免会有些从此定不下心来,而兰缨非但读过,更是连其中的有些欢喜的段落都几乎能够背下来,再加上此生见过的男子有限,而如慕久箫这般出世无双的,更可谓是绝无仅有,自然是一见倾心。
三人齐齐给慕久箫行礼,慕久箫点点头,而后径直打算走过。
然而不知怎的,兰缨身畔的一条帕子在晚风中飞舞了出去,正好就飘到了慕久箫身上,慕久箫伸手接住,看了眼兰缨,微微笑了笑,只是礼节性的微笑,却好似要与落日比美一般,生生将落日压得无半丝光辉,连背景板都算不上。
“你的。”慕久箫将帕子递给兰缨,没有刻意的讨好与调戏,却是让兰缨觉着这人稳重而不轻浮,绝非那种勾三搭四之人,也并不似那种口蜜腹剑、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更是深觉此人的纨绔之名,不实。
见兰缨呆愣在原地,慕久箫微微蹙了蹙眉:“伸手!”
兰缨这才意识到什么,赶忙伸出手来,羞红了面,将帕子结果,只觉面上烫得很。
慕久箫这才展开眉头,对着锦眠道:“这是?”
锦眠不卑不亢的屈了屈膝,道:“回君上,这二位是左都御史兰家的二姑娘与三姑娘,帝姬昨日找来作伴的!”
慕久箫听见锦眠提起了慕久笙,不由暖了暖神色:“她是个闲不住的,只怕是作伴是假,来陪她为非作歹是真!”
锦眠也微微笑了笑:“君上说笑了,我家帝姬只是真性情罢了,为非作歹的事可是从来不做的!”
慕久箫也笑着,转而看向兰缨和兰纸:“回头你们跟在帝姬身边,也不用事事都听她的,帝姬在外这么些年,回来了被父君和孤给宠得无法无天,成日里便是孤都不敢说她什么,说了也没用,倒是你们这些贴己的,当时时规劝着些才是,兴许她还能听两句!”
“帝姬性子很好,没什么架子,为人也是极为友善温和的!”兰缨道。
“许是因着与太君、君上亲近,方才无所拘束,难免娇俏了些,但是素来在外人面前,帝姬还是极为得体的!”兰纸也道。
这二人的答话,可谓是高下立见,前者单单说着帝姬好,后者则是顺道捧了一句慕久笙与慕元德、慕久箫二人关系亲近,试问这两种答案,做哥哥的慕久箫,会更愿意听哪个?
慕久箫深深的看了兰纸一眼,心中只道可惜。
可惜吗?不可惜。兰纸或许生来便聪慧些,但是兰缨笨吗?也不笨吧。慕久箫欣赏兰纸的心性,期待兰缨的家世,奈何,正是因为兰缨的家世,方才注定了兰缨不会如同兰纸那般聪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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