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情绪搅得楚唯一不得安宁,耳畔一遍遍的回想楚临川低沉平淡的话语,到死都没等来......死不瞑目......后悔生了这个女儿......白疼了她一场了......父皇母后都没等来,朕就更等不来了......
恍惚间楚唯一竟是好似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晃动,一边是父皇与兄长在指责自己,一边是苏湛嘲笑戏弄的嘴脸,一会儿又转变成了绮罗拼命勾引楚临川的画面,甚至还看见了一个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女子,在青楼卖笑。
就在楚唯一头痛不已,一阵眩晕,无数画像人影翻滚之际,终于最后只化作了一个女子,是自己母后,母后的模样一如当初,如魔似仙,世人都说自己风华绝代,殊不知自己也不过仅有母后三分姿色罢了。
孝元皇后如魔似仙的样貌下分明是张扬外放的气场,然而看着自己的眼神却又温柔无必,楚唯一忐忑道:“娘亲,你也是来责怪我的吗?母娘亲,你骂我吧,是我蠢,是我傻,是我错了,娘亲我错了,娘亲对不起!娘亲我......我真的后悔了,娘亲,你别离开我......”
孝元皇后就那么站在那里,温柔浅笑着,面上不带一丝责怪之意,上前两步,将楚唯一揽入怀中:“傻孩子,做母亲的,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孩子记仇呢?母女哪有隔夜仇?这些年,苦了你了!”
楚唯一眼泪哗地一下下来了,泪如雨注大抵如此,再说不出别的了,只是痛苦不已,一遍遍的哭泣着,好似要将自己这近二十年来的委屈悉数哭个干净,也只有孝元皇后的怀里才能够让楚唯一彻底的放松。
良久,连楚唯一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其实这时候楚唯一还是希望孝元皇后骂自己的,最后骂的酣畅淋漓、骂的头破血流,然而,孝元皇后依旧是那副温柔地模样,伸手捋着楚唯一的头发,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楚唯一只觉得让自己充满安全感的怀抱在一点点的消散,不由惊恐道:“娘亲、娘亲......”
然而已经离去的人终究只能是梦一场,楚唯一猛然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眼前地桌面,自己又趴桌子上睡着了?当年每每在学堂中上课的时候,自己不愿意听那些个夫子们叨叨,就总是趴桌子上睡觉,即使睡不着,为了故意气夫子们,也会趴在桌子上摆样子,而眼下......
楚唯一觉得自己好似在学堂中,耳畔一群娃娃们在那里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楚唯一,你怎么又趴桌子上睡着了?”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听父皇说,太子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把四书五经读遍,指点江山头头是道了!”
楚唯一愣愣的看着眼前年轻了许多的,准确说是非常年幼的楚随卿,道:“卿卿,我做了个梦......”
眼前的孩子顿时脸一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叫我卿卿了吗?”
然而更大的一声响起:“楚唯一!”
伴随着戒尺与桌面敲击的声音:“还不坐起来?”
夫子不敢打楚唯一,也只能拿戒尺吓唬吓唬,而方才还提醒楚唯一的楚随卿立即坐回原处去,装模作样的举起书本,实则却将书拿倒了。
而夫子则是头疼的看了这两只一眼,想不通那么英明神武的陛下、巾帼英雄的娘娘怎么会生出这样的两个熊孩子?太子爷也不这样啊,难道果然是年纪大些生孩子质量就差些?
不管这两个会被娘娘说,管吧,松了没效果,紧了会被陛下惦记,难怪做夫子俸禄高,这能不高吗?怎么做都是错。
楚唯一还有些迷迷瞪瞪的,显然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而这时,有一个青年走了进来,夫子赶忙恭恭敬敬道:“太子爷!”
明显还非常年轻的楚随风则是笑着点点头,楚随风年纪轻轻却是极有能耐,听说不过几岁便能跟着娘娘镇守山河,能帮着陛下打天下,这样的人,谁敢欺负他年少?
也因而,夫子的尊敬是由内而外的,而偏偏这样的少年看起来浑身丝毫不沾染血腥,总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据说是因为娘娘觉得这娃娃身份上已经这样没办法了,性情上若是再像了陛下,怕是再找不到一个像自己这样的傻子愿意嫁了。因而,有意将儿子往自己所期待的那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方向发展。
虽然在夫子看来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身份就难找媳妇。
然而娘娘大抵是断然没有料想到,自己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儿子会被自己养出一颗黑心,俗称蔫坏。如此青年,夫子还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青年走了进来,道:“夫子,卿卿和唯一没给您添乱吧?”
楚随卿顿时脸色一黑,怎么谁都叫自己卿卿?
而夫子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是有着一股子清高的,没有刻意讨好楚随风,而是捋了捋胡子,笑而不语。
楚唯一这时候忽然扑上前去,一把抱住楚随风:“王兄!”
楚随风有些惊诧楚唯一的行为,挑挑眉:“做什么亏心事了?还是惹了滔天的祸摆不平了?”
楚唯一撇撇嘴:“做噩梦了!”
夫子:“......”
楚随风:“......”
楚随卿:“......”
在场的诸多熊孩子:“......”
小姑娘,您知道您在上课吗?做噩梦也不至于这么理直气壮吧?
而跟着楚随风而来的厉沧海则是扑哧一笑:“太子,你这个妹妹真逗!”
楚随风则是青筋直冒,然而偏生自家妹妹还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俨然这个噩梦很不寻常,伸手拍了拍抱着自己的楚唯一:“别怕别怕,梦见什么了,和哥哥说,谁让咱们唯一做噩梦了,哥哥去收拾他去!”
夫子:“!!!”别是自己吧?不对,梦见什么是重点吗?重点不是公主上课睡觉吗?
楚随卿:“!!!”这要是自己屁股已经开花了吧!
在场的诸多熊孩子:“!!!”这样的哥哥为什么自己没有?
楚唯一却是闻言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愣是让楚随风手足无措:“哎,哎,你怎么了?”
楚唯一一言不发,直到良久,楚随风无奈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大水都漫了金山了,父皇修个长城也不容易,别给哭倒了!”
而楚随卿闻言不厚道的笑了,然而却让楚随风的矛头非常准确无误的瞄准了楚随卿,以没有同胞爱为由,罚楚随卿抄写今日所学内容一百遍,然而全然不知道今天学了什么的楚随卿:“!!!”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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