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辰这话，众人都有些惊讶和错愕。
赵福海根本不怕治安来抓他？为什么？他不怕死吗？
欧阳初颖、县领首他们，都把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林辰还有赵福海的身上。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赵福海忽然咧嘴一笑，只是那笑容中，充满了怪异的味道。
门卫老马感觉眼前的赵福海太陌生了，不是那个跟自己同事了多年，可以嘻嘻哈哈聊天的人了。
林辰伸手拿出了一张报告单，说道：“赵福海，你前段时间因为身体不适，去县医院检查身体，检查出了胃癌中期，并且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了，这是我从医院病历库里面拿出来。”
“你的胃癌，应该把你折磨得不轻，我没检查过你的屋子，但我想，你chuang头的柜子里面，应该有止痛药和安眠药，没有这两样药物，一旦你的胃疼起来，你是无法入睡的。”
门卫老马伸手指着赵福海，道：“你……老赵，你前段时间跑了几趟医院，从医院回来后，脸色就很难看，你……你是检查出癌症了？”
赵福海没有说话，林辰说道：“癌症中期，是可以治疗的，但你的癌细胞开始转移，快要进入癌症晚期了，医院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只是一个门卫，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治疗，而且，就算治疗的话，也只是给你多续一段时间命，最终你还是会死亡的。”
欧阳初颖等人，听到这话后，都明白林辰为什么说赵福海不怕被治安抓了。
杀了人后，被治安抓到要被判死刑，不杀人，赵福海也同样要面临死亡，有没有被治安抓到，最后的结果对于赵福海而言，都是一样的。
“我调查到，前段时间，赖良的学习成绩出现了下滑，他自己很紧张，因为要不了多久就要高考了。”
“还有一点，是我之前没调查到，是刚刚从专案组那些人口中得知的，那就是高二的成元安，他成绩很差，经常说的一句口头禅就是真想掰开那些成绩好的学生的脑袋，看看他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林辰望向了欧阳初颖，道：“重复一遍刚才在会议室里面，你说成元安的事情。”
林辰的口wen带着支配，欧阳初颖听到这种口气后，心中有些不爽，但却是下意识的说道：“据成元安的几个同学反映，前段时间在一次放学走出校门口的时候，成元安他们的前面走着一个经常被校长夸奖的学生，”
“当时他说想掰开那学生的脑袋，看看他们的脑子里的脑浆，那么聪明的人，脑浆应该比普通人多，成元安的同学说他恶心，他还说就跟吃鸭头一样，吃完外面的皮肉，就要掰开头盖骨吃脑髓，没什么好恶心的。”
“嗯，没错。”欧阳初颖复述完这番话后，林辰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赵福海的身上，道：“赵福海，现在我来推理一下，你的犯罪过程……”
“你在广玉一中做门卫，一早就知道赖良是你的儿子了，但你们没有相认，在查出你得了胃癌后，你很绝望，感觉看不到未来了。”
“那段时间，赖良的学习成绩出现了下滑，你很担心他考不到理想的学校，于是你就把心思打到了保送名单上面。”
“你迟早都要死，不花钱治疗的话，活不过今年，花钱治疗，也活不了多久，于是你想着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给儿子一点父亲能做到的帮助。”
“刚好在某一天放学的时候，成元安的那句掰开那些成绩好的学生的脑子的话，给了你启发，你在把人杀害后，双手就使劲的去掰开死者的脑袋，让人觉得凶手应该是个变态，砸开死者的脑袋，很仇恨死者聪明的脑子。”
“你是左撇子，你很聪明，没有用左手持凶器作案，但是在杀害死者，搬运尸体的时候，你的左手下意识用的力气比右手大，这点暴露了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
“在你把保送名单上，处在第1位的王华函和第2位的石梦如杀害后，治安们的重点目标，放在了第3的赖良和第4的宋平身上。”
“专案组来了后，你觉得治安会重点怀疑赖良，你不想赖良受到治安的困扰，想让他好好学习，没有阻碍的获得那个保送资格，于是昨天晚上，你杀害了第4的宋平，让治安把注意力落在第5的学生和第6的杜伟泽的身上。”
“按照一般的思路来说，凶手继续作案，杀掉了第4的宋平，说明凶手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如果赖良是凶手希望获得保送资格的那个人，凶手就没必要作案了，你故意作案，混淆治安的视线。”
“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你想从中脱身，你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的亲生儿子，赖良。”
篮球场这块空地上，只有专案组和县领导以及校领导们，在林辰说完这番推理后，专案组的不少成员觉得经林辰这么一说，很多问题都可以说的清楚了。
赵福海并不是因为变态才去掰死者的脑子，只是成元安给了他启发，又或许他想嫁祸给成元安。
现场很安静，赵福海站在距离林辰几米远的地方，听完林辰说的这些后，一声不吭。
林辰望着赵福海，见他迟迟不语后，林辰道：“知道为什么我只让专案组和县领导以及校领导这些人在场，不让任何学生靠近吗？”
“因为，如果你是赖良的父亲，你为了赖良获得保送资格，从而杀了三个人的事情从学校里面传开了，全校的学生会怎么看待赖良？”
“他是罪魁祸首？他有个没相认的杀人犯父亲？是他害死了那三名学生？”
“赖良本来成绩不错，这件事传出去，他还要不要高考了？他还能不能静下心学习了？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你没有尽到养大他的责任。”
“那个在农村挥舞着锄头，挥洒着汗水的老人，他消耗着自己最后的生命，换取一点钱供不是亲生孙子的赖良读书，赖良要是在这种时候出问题，对得起那位被蒙在鼓里，充满了期待的老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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