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东方夫人说这话时的态度，让苏锐觉得有点不对劲，干脆直接询问：“活死人所在的深渊怎么了？”
“有活死人们镇守，他们无法进犯，便只能另辟蹊径，”东方夫人说着苦笑了下：“这个时候，相比九州有其他修真门派镇守的地方，常人界就明显就是块好拿捏的软柿子。”
苏锐其实也能够理解：“所以才有之前魔种导致瘟疫蔓延的事情吧？”
说完之后，他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可不是有九州结界吗？”
虽然之前被科普时听得不是特别认真，但苏锐好歹还记得玉简上面有记载过，等闲的域外天魔，是破不开结界的。
仔细想了下，苏锐确定这一点自己不会记错之后，才继续追问道：
“那域外天魔怎么能够进犯的？”
这次被苏锐追问的东方夫人难得对此话题，变得沉默下来，鬼面似乎是知道她不愿意多提。
所以将面具戴回后，他主动接过话题，道：
“而要在人口庞大到以亿计算的常人界大规模制造混乱，他们的手段就必须是和魔种一样具有传播性，且效果要加强，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所以他们隐蔽性也变得更强。
这个时候，控制一些有权有势的财阀世家，通过他们来辐射传播就是很好的一种手段。只是当初针对东方家的阴谋被我们粉碎。”
说到这儿，鬼面拍了拍东方夫人的肩膀，算作安慰后，才继续说道：
“我如今虽然是以活死人身份存在，但牵丝蛊毒，能感应到，以我们两的实力无法解决，这才会将事情上报，整个修真界严阵以待，却也分不出人手来负责常人界，只能从小楼调人。”
像是有点抱歉般，话到此处，鬼面颇为歉意的看了眼苏锐：“说来，也正是因为之前域外天魔没能成功鲸吞掉东方家族，所以……”
所以什么，他说的有点儿吞吞吐吐起来。
苏锐却是瞬间明白：
“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苏家吗？”
摸摸下巴，将鬼面话踅摸过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仔细思索片刻，苏锐才恍然：“不对啊！”
他抬头，视线在东方夫妻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的问：
“那还有个问题，燕京不算四大世家，其余能在国际都闻名的财阀那么多，域外天魔为什么会单单挑中苏家？”
对东方夫人的话，苏锐有点听明白了，可随之而来，他心里的疑惑却又更多起来，毕竟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
没等他疑惑询问再继续，那边东方夫人就摇头继续道：
“自然不止是这个原因。”
虽然明知苏家被鲸吞蚕食背后有阴谋，且这个阴谋主使者十之八九是域外天魔，可冷不丁面对东方夫人提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侧了侧头，视线落在后面的鬼面伸手。
主动提起这些事情，东方夫人就没有想要隐瞒苏锐：
“不瞒你说，我暗中调查，如果消息没错的话，他们比起财富和权利，应该是更想要借用苏家的情报网。”
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好半天后，苏锐才拧眉错愕道：“苏家有什么牛逼到令域外天魔都眼馋的情报网吗？我怎么不知道……等等，不会是老牛……”
一切不可能汇总到一起之后，或许那个最为不可能的事情，就属于事实，而现在，苏锐就想到了这种不可能的事实。
“嗯。”
东方夫人没想到苏锐竟然这样通透，她一面点着头，一面继续道：“老牛加入圣域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不得不说，他情报工作能被杨蕊所在的特殊处看中，自然也会被域外天魔看中，而你是他唯一心甘情愿让出农场的人。”
只可惜，令域外天魔意想不到的是，苏锐这个人，比所有的情报网加起来分量还要重！
“等一等，你让我缓缓。”
苏锐觉得不可思议，更准确点，应该说，他万万没想到，造成苏家悲剧的源头，竟然在自己身上。
许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老牛，知道这件事吗？”
东方夫人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此，你觉得以老牛脾气，为什么迟迟不敢找你？”
但也正是因为域外天魔动到了苏锐，才惊动在小楼养伤的宗明朗，使得她亲自去往临海市。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东方夫人知道他决不会是个普通人。
由于不了解苏锐是不是藏着常人无法估算的秘密，离开圣域后，深居简出起来的东方夫人才会带着鬼面，独自去往临海市，以苏家故人身份出现。
“如果是这样的话……”
余下的话，东方夫人虽然没再说，可亲身经历的苏锐，却也多少能够猜到一点了。
说话间，苏锐视线轻扫了眼他们夫妻两，将东方夫人和鬼面的神情尽收后，当下才又缓缓继续道：
“我还是不明白，这跟老牛有什么关系？”
如果老牛早就知道自己修真的话，以他跟圣域有联系的情报掮客身份，不可能不因为苏家的事情给了提醒吧？
苏锐是真的有点不明白了。
“自然有关系。”
东方夫人不知道苏锐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她目光微凝，可一句话之后，似乎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就在她话音顿住的功夫，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老牛率先开口接话道：
“二哥，这事情还是我来说吧。当年受您恩情，得以将农场保住后，为了赚钱，有一段时间我是不要命的，当年也算是机缘巧合之下吧，我被教官救了命，就给她做情报这方面的事情了。”
苏锐看着推门进来，之前也不知道听壁脚听去多少的老牛，有点无语：“这就完啦？”
老牛听出他语气不对，稍稍踅摸了下，便十分憨厚询问：
“呃，二哥的意思是要听详细版本的吗？”
废话！苏锐扫了他一眼。
就刚才那么两句像是总结一样的话，感觉没头没尾，苏锐连分析都不知道从哪下手，于是被老牛询问之后，他也没客气，直接点头。
苏锐还强调了句：
“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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