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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铭九低下头，看着她那张冷漠清俊的小脸，眼神中充满审视，“你说你块头也不大，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周暮绾听罢一笑，“我不喜欢束缚，你偏要一纸合约，无缘无故带上我，我再把胆子扔了，那就叫受气包。”
厉铭九也笑了，她骨子的那股倔强，正是他所欣赏的，要是没了那股倔，他可能也不会拿出那份合约。
“请你吃个饭。”
她说：“我吃过了。”
“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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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踏上蜿蜒盘旋的木质楼梯，整个装饰都偏古朴，环境优美而有意境。
包间。
“夜市这家的南方菜比较地道。”
周暮绾手握着一个陶瓷杯，斟了一杯水，不冷不热“嗯”了一声。
厉铭九问她，“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周暮绾淡淡扫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左右都不离他的话题？”
“你们的关系对我而言很重要。”
“你想听什么？”
厉铭九说：“真话。”
周暮绾唇角扬起，“我对他感兴趣。”
他没有太意外，直视着她，问：“那我呢？”
周暮绾掀起眼帘。
他说：“我思来想去，与其说我签你是蓄谋已久，不如说这个圈也是你主动跳进来的？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周暮绾与他对视片刻，明媚的眼眸让人看不透。
“激情报复？你信吗？”
厉铭九就像听到一个奇闻似的，来了兴致，笑了笑，“这么突如其来？还是我长得太招人恨？我一直以为我都是人见人爱，至少很多女人对我是这样。”
周暮绾眯了眯眼睛，眼神有光芒，“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报复欲。”
“恨我吗？”
她唇角漾着一抹弧度，“怎么样算恨？”
他反问：“你想怎么报复我？方便分享吗？”
周暮绾神色清明洒脱，“看你失去最爱的音乐，失去九玖传媒。”
够狠。
厉铭九还以为是让他断了子孙后代，原来她知道自己的硬伤究竟在哪。
毁身都不够狠，最狠的是毁了他的心，毁了他的梦。
听后，他低眸一笑，“我这么招你恨，巴不得毁了我？”
“你用剁我爸手指威胁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这样想过了。”
“那你爸安然无恙之后呢？我也这么招你恨？”
她问：“什么是恨？”
厉铭九很稀奇她不懂，“你对陆承煊是什么感情？感兴趣对吗？你想过这样摧毁他吗？”
周暮绾乌黑的眸子闪着一层幽邃的光，“没有。”
“看见我有没有很烦的情绪？”
她回：“有。”
“现在也很烦吗？”
她想了想，吐出俩字，“一般。”
厉铭九蹙眉，不禁问：“他哪让你这么感兴趣？”
他厉大少也算得上英俊潇洒，周暮绾怎么偏偏对陆承煊这样冷血的动物产生兴趣？
“长在了我的口味上。”她微笑，喝了一口茶。
厉铭九越发不解，他觉得自己也很好，周暮绾眼光也……
“你的口味很庸俗。”
她不以为意，“你不庸俗，你为什么不约其他人吃夜宵？”
厉铭九面上微怔，继而用哂笑掩饰，“你想多了，我不约你，我能知道自己签了一个定时炸弹吗？你已经跟他一条心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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