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宁伺候病榻,是秀宁料理后事,也是她为徐平守孝!”
这是事实,曹琴无从辩驳。
一些小事上日子久了胡秀宁或许有些差错怨言,但在大事上,她从来都十分周全,尽到了当儿媳的责任。
老秀才继续掷地有声:“他在报上说秀宁性子木讷,与他无共同语言。这倒奇了怪了,秀宁平时在店里忙活,待人热情,哪来的木讷!”
“分明就是他自己自成亲后,便没有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十年夫妻,他与秀宁有多少相处?”
胡秀宁的委屈,老秀才一一道来,围观的百姓频频点头。
“还有瑞儿!那孩子自出生起,他便没有一天认真教过、带过他。幸而孩子自己懂事,品行良佳,没有歪心思。”
外边这么热闹,徐瑞也没继续待在里边。
而是出来,和尚宁站在一块。
虽未说一句话,但态度分明是支持母亲。
“哎呀,三舅公,我知道秀宁是个好的。有什么事等宗恩回来再讲清楚吧,报纸上的东西,说不定不是他登的呢?”
曹琴不识字,只在回来后听说徐宗恩登报离婚。
对此事一知半解,自己都没弄明白徐宗恩的意思。
她不懂徐宗恩对什么自由婚姻的追求。
“行了,这是今天的报纸,上面写了他正忙着讨好新丈人呢。你这儿子,多年不着家,回来了先不说秀宁,他也不先回家看看你,你还替他辩什么呢。”
老秀才手持报纸,对徐宗恩又是一通批判。
“他们传的那套平等自由,有些想法我是认可的。但离婚这件事,明显是他利用新思想,来满足自己见异思迁、抛家弃子的私欲!”
早年,他与徐宗恩最大的矛盾,就是徐宗恩一味追求自由,对一些传统典籍抨击,言辞激烈无礼。
这让遵从礼法,崇敬那些经典文学的老秀才非常不满。
不过他一人又敌不过大局势的走向,便只能忍了。
眼下终于逮到他的错处,自然要好好骂一骂,出一出多年恶气。
“有妻有儿,在外找了小的,那便是妾!不,是连妾都不如!他宠着小的,枉顾正妻多年辛劳,一招得势就翻脸,呵,提倡婚姻自由,但绝不是他这种自由!”
胡秀宁是徐宗恩明媒正娶,陶颖之是明知他有妻室还要相爱。
谁贵谁贱分明。
“所谓的自由,是他先料理好家中妻子的去留以后,才去追求那位陶小姐。”
精力有限,也骂够了。
老秀才喘了口气,道:“罢了,他既要离,那便离,但秀宁无错,错在他。他必须给秀宁补偿,并登报声明,这是双方平等的和离。”
“不是他一句,包办婚姻不是他自愿便可直接将人赶出去的!”
说着,拿出事先在镇长办公室里,就列出的初步章程。
上面详细写了要补偿胡秀宁哪些方面,有些折算成金钱,有些则是需要徐宗恩当面道歉。
“这……宗恩不在家,我又不识字,一个女人家家的,做不了主啊。”
曹琴到现在都是懵的。
以为胡秀宁找了人来,是要讨回公道不肯离婚。
这怎么成了要钱了呢?
“无妨,他既喜欢登报说,我也会将这些登上报纸,要他回来料理。”
老秀才志得意满。
当众骂了徐宗恩的那套新思想理论,还让百姓都相信是徐宗恩理亏。
带着人帮助尚宁收拾东西,搬去了她的娘家屋子。
然后找人联系报社,准备后续找徐宗恩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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