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总的意思？”虽然在打电话的时候，顾小野就隐约察觉到覃北是知道这件事的，可从别人的口中讲出来，她就彻底愣住了。
方航没再说话，只等着顾小野的下一句话。
对覃北的做法，方航实际上也不太理解，或者说，只是一知半解。现在，顾小野让他解释清楚，他还真解释不太清楚。
不过，不管什么时候，公司上下存在争议的地方，也只有拿覃北出来挡，才有胜算。
顾小野怔了好久，才哦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手边一摊资料，最终，什么话也没再说，等到方航说要挂电话了，也只是机械地说了再见。
那些数据，全是乱的。
也就是说，无论她怎么做资料，都是对不上号的，完全就是全新的合作方案。
其实这样事情也简单，如果她不负责的话，直接将系统数据派人一改，就完事了。
可偏偏，她不是这样的人……
李璟生从酒吧出来，去了一趟盛世集团，盛世集团董事长贺程瑜还没下班，听到门响，还以为是秘书送咖啡进来，连头也没抬，就问：“BO的视频会议帮我推后到明天上午，我晚上有事。”
半天，没听到秘书答是。
他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办公室中央，微醺的李璟生。
微微诧异过后，他合上了手边的资料，笑了。
“是什么风把李大公子都吹来了？”语气里，满是揶揄。
李璟生却不在意，走到会客沙发前，坐下去，长腿抬起，交叠搁在了矮几上。那样子，十分悠闲，一点儿也不见外！
贺程瑜也不在意，从办公桌后起身，按了内线让秘书送一杯茶一杯咖啡进来，就走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大约是办公室的顶灯太亮了，李璟生微眯着眼睛，呼吸有点重。
秘书很快送进来两杯饮品，退了出去。
李璟生才开口，“锦丰，你听过没？”
贺程瑜端咖啡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随即就恢复常态，点点头，“恩，知道，前两天才签的采购合同。”
“你还管这事儿？”李璟生有点意外。
这种不太重要的事情，一般是直接到部门经理就不会再往上级递的，贺程瑜会知道这事儿，一定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贺程瑜笑得无可挑剔，“盛世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我管？”
这话也对。一个公司的领导人，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不过，也一如李璟生的意料，贺程瑜又说了，关于锦丰要更改合约的计划。
李璟生听得直皱眉，丢出疑问，“年底修改这个计划，对盛世有利么？”
贺程瑜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的合作商又不是只有锦丰，他们降低供应量，我正好可以从别的途径拿货，而且，Dennis已经找到了最新的合作伙伴了，价格要比锦丰低三个点。”
“不过据我所知，锦丰降供应量，也不是因为货源少了，他的其他一些合作商也是有增有减的，这样一来，市场就会有点乱。”
李璟生点点头，“所以，你不觉得他们这次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贺程瑜摸摸耳朵，叹了一声，态度很明确，“大概是商业上的手段吧，不过，我更关心的是价格，只要盛世能获利，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李璟生却不这么认为，提议道：“不如把空缺的采购量挪到他们提量的那些公司？”
这样一来，相当于盛世还是从锦丰采购了那么多的原材料，也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谁知，贺程瑜却挥挥手，“这事儿我可不想管，我和BO的林老头还没扯清楚合作的事情呢！这么小的事情，直接让给Dennis吧，不然年会的时候，他又该控诉我喧宾夺主，抢他生意了！”
沟通无果，李璟生喝了一大口浓茶，涩得眉头直皱，吐槽道：“这什么茶，这么涩！”
贺程瑜得意地笑笑，“小玥送来的，你知道，我从来不喝茶。”
“没喝过的东西，你也敢拿出来待客！”李璟生恼火地瞪他一眼。
贺程瑜摊摊手，无奈道：“小玥的东西本来就是拿来待客的，你不是知道嘛！”
李璟生呸了两声，突然想起来什么，扭脸望着他问：“老爷子给我安排相亲，和你说了没有？”
贺程瑜不怀好意地笑着点头，“我都见过人了，说实话，真的比小玥好看一万倍，我看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去相一回，说不定，就成了呢？”
“比小玥好看一万倍？我可记得了！你等着看我怎么在她面前告你黑状！”贺程瑜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神色一收，严肃道：“你给我整个出差吧。”
“……出差？怎么整？”
安排这样的事情，人事部压根不需要上报，他还真不知道流程。再说了，说到底，李璟生也只是个名誉上的董事而已，安排什么出差项目，都说不过去。
“就那种去视察啊，或者去见客户谈生意之类的。”李璟生烦闷地说道。
“谈生意？你确定你可以？”贺程瑜十分不相信他有这能力。
李璟生却不以为意，“好歹我也是奇锐的副总经理好嘛！”
“可我怎么记得奇锐的生意都是林霄去谈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贺程瑜大有不把这事儿搅黄不罢休的态度。
他当然知道，李璟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躲掉周末的相亲。只不过，以老爷子的个性，他躲在医院，老爷子怕是能带人把他堵在手术室门口或者是办公室门口，再或者是，医院门口。
而奇锐的老总，显然是惹不起老爷子的，哪次老爷子去，稍微挑挑眉毛，对方就吓得大气不敢出的。也只有他贺程瑜，老爷子还看得上眼。
可看得上眼归看得上眼，他也不至于这么傻吧！得罪老爷子的事情，他可不敢！
李璟生见他油盐不进，脸色瞬时沉下来，“你不帮我，自然有人帮我。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见李璟生站起身优雅地整理着衣服，贺程瑜无所谓地耸耸肩，大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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