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修的修炼，是求天地认同的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从天地中学到的，而你自己能够反馈给天地的，其实只有很少一部分。”
杨昭点点头，是这个样子没错，这么多年来她看似一直在感悟新的东西，但实际上，这些东西一直都是天地之间早已存在的法则，又被她换了种方式表现出来而已，真正全新的，完全不属于法则的东西，其实根本没有。
“所以啊，你该知道的，对于天地来说，你这样的凡修只是蝼蚁。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天地的认同。”
虽然不太服气，但其实这个说法，也真的没有错。
“而渡劫，就是天地在表示认同、准许你晋升前，对你进行的一次考验。”系统呼出一口气，长长地感叹一声：“你们看似是在渡劫，其实是在向天地展现自我。”
“好像是这样没错。”杨昭仔细回忆着自己每一次渡劫的经过，又想了想自己曾经观摩过的其他人的渡劫经历，的确是使劲浑身解数给天地看。
“但是证道不一样。”说到这个，系统的语气变得悠远而沧桑，似乎是想起了当年它所孕育的那些钟灵毓秀的孩子们，“仙人本质上是与天地平齐的存在，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像天地证明什么。而且，天地法则不再是他们的桎梏，他们唯一的囚笼，就只是他们自己而已。”
杨昭想象了一下那种境界，但悲催地发现自己什么也想象不出来。
果然还是境界不到。
虽然对仙人来说，天地不是他们的桎梏。但对杨昭来说还是啊，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完全不受到天地的束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系统也懒得和她解释这个。
再说解释也解释不清，有些东西不经历过，别人再怎么说也是不行的。
没法子感同身受。
“所以证道不是渡劫，不是向外延展，而是向内探究。”
这个杨昭似乎能够理解。
“证道的仙人，并不需要像天地证明，而只需要不断地突破自我，将自己的道推向更高的方向即可。”
这听起来容易，但做起来一定很难。
因为修炼和渡劫虽然困难，但好歹有一条前路可以借鉴，大家都明确地知道前路为何。
而证道，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仙人，也并不是心中不染纤尘，毫无瑕疵的。他们也很有可能把路给走偏。
而这样子的话，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证道的方向，甚至会迷失自己。
所以虽然证道本身失败了不会造成多大影响，最多只是停留在原来的境界里不能进展而已，但是证道失败这件事情能够说明的事情才最可怕。
这说明仙人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而正确的方向在哪里，根本没有人可以解释，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指引。
“听上去，太可怕了……”系统将这一切解释完后，杨昭沉默许久，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要走的路，果然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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