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芳思慧就站在门外盯着她，末了施施然来了一句：“敏敏，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要浪费粮食。”
咋滴啦，你还想我吃回去？
古桑凝逆反心理的伸手按下冲水键，将漂浮在水面的呕吐物冲下，背过身委委屈屈的看着芳思慧说道：“妈妈，我难受。”
芳思慧盯着她看了一会，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的走了出去。
阴阳怪气。
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
古桑凝苦中作乐的想。
第二天，芳思慧依旧明目张胆的往她的碗里投药，这一次多出了两粒。
还真是在饲养小白鼠呢？
古桑凝不难想象，原时间线里的安敏是如何在半个月内从生病走向死亡了。
逐渐增长的剂量吃了三天，古桑凝走老路线的上吐下泻腹胀腹疼恶心呕吐了全程，整个人都没其他力气想别的了。
偏生的，芳思慧又加大了剂量，可以说这一次放的数量是第一天的三倍不止。
吃完后，古桑凝估摸着得升天了，后来发现这只是药物影响了自我认知判断力。心律失常伴随着头痛晕眩，接踵而来。
一天比一天痛苦。
到最后，古桑凝都有些麻木了。
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喂食都是芳思慧主张的。
屎尿兜了一裤子，也没人管。有如一个丧失了灵魂意识的木偶，任由着芳思慧摆弄。
芳思慧经常性的坐在床头陪着她说话，担忧的眼神不似作假，要不是每一次投放的药物一次比一次狠，古桑凝都快信了。
而且，古桑凝发现这个药物似乎会破坏大脑神经，对记忆力造成影响。
有好几次芳思慧上一秒说过的话，古桑凝下一秒就会忘记，纵使勉强去记住，一不留神亦是会抛却脑后。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古桑凝不想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趁着药效过去，头脑比较清醒之际，古桑凝给自己种了一个禁术。
第八天，记忆力正在极速倒退，出现了认知障碍。
一天比一天忘记的事情更多了。
脑海里刻下的日期也在逐渐模糊，产生了自我怀疑。
古桑凝依稀记得今天她会得到解脱，可事实上却没有。
芳思慧例行来到了跟前，坐在床侧，哼唱着不知名的童谣，对着她说一大堆她根本就记不住的事。
还有，这个人是谁？
今天几号了？
古桑凝努力睁开眼睛，眼上黏糊糊的，仿若被胶水黏住了，那太概是眼屎吧……
床前围了一堆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她努力去倾听，却不能理解到意思。
身体的感知力在退化着。
她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记不起来了。
古桑凝坐在轮椅上，望着医院外面的风景，无数次攀升了这个念头，可是每次仔细去回想，脑海里都空荡荡一片，没有储备任何信息。
偶尔闪过的是这十几年来陪伴在身边的一张面孔。
医生说，这是由于精神病药物服用过多，产生的后遗症，身体各项器官衰竭，精神和脑力也在持续下降，说是十八岁的年龄拥有八十岁老人的身体也不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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