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姐姐什么时候见我不听话了，只要姐姐上我去，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乱跑！”秦柔挺起胸膛保证。
“桑姐姐，我也要去！”
秦桑转头一看，是大妮从屋后头“蹬蹬蹬”地跑了过来。
大妮拉住秦柔的手：“秦柔能去，我也能去！虽然我现在会的还不是很多……但是我可以去帮忙！”
秦桑看她们二人都这么积极，心中有些感动。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这么支持我去义诊。”这话是对这两个小丫头说的，也是对老顾说的。
“姐，你是我们的姐姐，说什么谢谢呢？支持你做这些事，也是在支持我们自己去帮助更多的人。你说对吧，大妮？”
秦柔扭头问大妮，大妮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桑笑着说道：“好啦，知道你们的决心了。但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好好休息喔，要是休息的不好，明天万一给大家拖后腿就不好了。”
说着，秦桑就领着两个小丫头睡去了。
“你的人手够吗？毕竟那么多的村子，每天轮着去，恐怕也很艰难。”老顾跟着秦桑送他俩去睡觉，又跟着秦桑走到了外面。
秦桑抬头看着冬天里格外亮的星星，却觉得老顾的眸子更加明亮。
“你放心，这几年发展下来，我当然不会就那么点人手。我和从前的实力，已经有太多不同了。”
知道秦桑要举行义诊这种好事，县城里、府城里，甚至是京城里一些有意无意结交的人现在要么是派送人要么是捐银子的，给了秦桑极大地赞助。
若非是治病这种事情拖不得，秦桑定会好好地再琢磨琢磨，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忙匆匆的。
老顾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从来都不服输，她在长大，但有许多品质从未变过。不愧是他相中的小媳妇儿。
“不能再聊下去了，我得趁着还有点时间给明天的计划修缮修缮，顺便再准备点东西。有些东西交给别人准备，我总不放心，怕会少这个少那个的。”秦桑看着老顾张嘴的样子，知道他想要应承下来帮她整理，所以干脆把原因说给他听。
而且有时候，灵感就是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出现的，有些东西，想着的时候未必能想起来要带上，可是一旦整理东西起来，看到相关的东西，秦桑就能迅速想起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上。
是以虽然收拾准备的工作是麻烦了点，但是对于秦桑本人而言是绝不可跳过去的一个步骤。
老顾并不舍得这么快就和自己的小媳妇儿说再见，但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话语留住秦桑已经往厂房走的步子，干脆一伸手，拉住了秦桑的手腕。
“你这是……”秦桑只当是他还有什么是，微微歪着头看向他。
老顾被她看得心虚，沉默了几息的功夫才终于想到了点什么说道：“我想起来，之前外出的时候其实受了点伤，在腿上，现在还有点疼。”
之前出去的时候？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怎么现在才说？秦桑很想问出口，但是看着老顾真诚的眼睛，心想估计他是怕自己责怪他所以才一直忍着不说的吧。
“什么伤？严重不严重？是伤到了皮肉还是伤到了筋骨？你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几天了？”秦桑说着就要把他拉到屋里头坐下来，卷起他的裤腿查看。
“其实也不碍事，应该是有些上到筋骨了。”老顾此刻坐在凳子上，看着秦桑卷起自己裤腿的动作，反倒感觉有些无措。
这个伤其实真的有，但也是真的没什么，至少在老顾的理解里是这样的。所以伤着了之后只要不疼他也不会管，等它自然而然好了就是了。
开始的时候确实不疼，不过后来这两天反而有些隐隐的疼痛感，只是说不上来。
“你啊！怎么一点也不当心！不当心也就算了，还一点也不上心！”秦桑本来觉得没什么，但是一看伤口就立马不淡定了。
他脚腕部有根筋扭着了，开始的时候摸着只会有点肿，不会引人注意，按理说，过段时间会自己好过来的。但是老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是受伤之后就没让这条腿休息休息，竟然一直用着之前的姿势行走奔跑，当然会恶化情况。
秦桑转头拿药的同时皱眉质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
“去边关的时候……那时情况危急，性命重要，自然顾不得腿脚如何。”
“为什么受了伤之后不好好护养？就算当时没有条件，可是回来之后你怎么也不歇一歇？雪天里地面滑，万一你摔着什么了，连腿都能废一条！别当自己多能耐……”
秦桑就像是个老母亲，训斥着在外头疯玩后受伤的孩子。
而老顾的表现也距离那个孩子没多远，确实是低着头，连声音都没那么硬气了。
但是他说的话，却让秦桑忙活着的手一颤：“当时时间紧迫，我不想留你一人过年。”
所以，他几个日夜不眠不休，加紧速度赶回来，那个终于回来的雪夜，当他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就差点晕厥在雪地上了。
何况是被冻得僵化的四肢？
当他悄然来到她的窗外，看到她一个人就那么睁着眼睛早早地躺在床上，老顾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一是心疼，二是自责，三是庆幸。
心疼的是，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面对一个没有爱人陪伴的除夕；自责的是，他没有办法退出来去好好地单纯护佑她一人；庆幸的是，他最终还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她的身旁。
当她握住自己手掌的那一刻，老顾心里就像一座冰山在崩塌，被所有必须承担的一切责任义务搭建的坚强在那一刻瓦解的无影无踪。那一刻，他就只想要永远在她身侧，度过余生的每一个除夕。
但现在，他还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身世的真相，以及未来他不得不做的事，他还不能够做到完全的坦白。
如果坦白了，会不会给秦桑带来杀身之祸呢？他不敢冒着这个风险。也不希望，秦桑平静的生活有一日会被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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