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爸保证。”明治庭将小葡萄抱回自己的房间，心里确实温乔头也不回摔门进房间的样子。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模样，明治庭心里有些堵。
小葡萄爬上儿童床，在软软的床上，因为明治庭在身边轻声哄着，她又睡下了。
他下楼的时候，海兰因站在楼梯口，问道：“睡了吧？”
他点头，一身酒气，准备去洗个了澡换身衣服。
海兰因拉着他，问道：“乔乔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她——在家里陪着爸爸。”明治庭温声解释，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因为和温乔闹了不和后的情绪。
海兰因不疑有他，毕竟温伯时回来的时间很少，每次回来呆的时间也短，孩子想多和爸爸在一起聊聊天也是人之常情。
她随后叹声，道：“也不知道伯时的调派令下来了没？”
之前老爷子还在任的时候，听军委的说过有让他调到总司令部的打算，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答应。
如今老爷子虽然退了下来，但对某些事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不清楚。”这事，明治庭其实只知道的，只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来应对母亲的问题，只想赶紧回房间洗澡放松一下。
然后再好好想想，该怎么把温乔哄好。
可是海兰因似乎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问道：“你怎么能不清楚，那可是你的岳父大人，你别的人别的事都能清楚，怎么关键人物你给来句不清楚？我看你就是欠打。”
说着还不忘拍手在明治庭的胳膊上重重拍了一下，虽然有些力道，但是落在明治庭这样身材健硕的人身上，没有什么感觉。
他无奈得要命，心里有些烦躁，可是这个是自己的母亲，就算是把他怎么样了，他也只有忍着。
想凶又不能凶。
他瞬间服了软，说道：“好好好，我现在立刻就去问问，行了？”
海兰因皱眉不悦：“你这是敷衍我还是怎么的？你若是有心，早就将事情办妥了，你还用等着我给你催？”
说白了，海兰因说调令这事只是个幌子，她希望自己儿子能偷偷运作，让温伯时及早但帝都来发展。
那孩子很爱自己父亲，即便是后来想起了和老四的过往，看在老四帮过她父亲的份上或多或少的会念些情面。
听出母亲话里的意思，明治庭单手叉腰，一手扶着额头，无奈道：“妈，这事您就别管了，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做，不能做的，我也不能冒险去做。”
海兰因又如何不明白，大选在即，候选人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这样的前车之鉴又不是少数。
她记得阁下在选举的时候，对手就曾爆出过一张家里保姆和别人争论的照片，配文是保姆仗势欺人，并打算通过这个来打压。
后来阁下的邻居作证，说是对方将一条死鱼扔进愿意，冤枉阁下家的猫偷吃他们家的鱼，要求赔偿。
保姆一气之下和人理论，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就被放大到阁下的家风问题。
海兰因深呼出一口气，说道：“既然你有分寸，妈也就不多说什么，你从小就是个懂事的，不会让父母多操心，可是不管你多有能力，年纪多大，在我们眼里，你始终是个孩子。”
“妈知道，妈有些话说出来显得十分的狭隘，妇道人家对你们政事也不是那么了解，妈呢也知道你是个有雄心抱负的人，妈想说的是，赶路虽要紧，但偶尔也要停下来缓一缓，等攒够了力气才能更好的赶路。磨刀不误砍柴工。”
海兰因似乎话里有话。
明治庭看向母亲，深邃的视线即便是她的生身母亲都有些抵抗不住，“您这话有别的意思？”
海兰因停靠在走廊围栏处，老宅的雕花设计，与她身上国粹风旗袍相得益彰，她说：“妈是过来人，同时你又是我的儿子，我多少对你是更偏心一些。所以，妈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有些关系可以利用就好好生利用着。”
“这件事不完全是你的错，但你终归是对不起人在先，你不如乘着伯时还在帝都，先将小葡萄的事和他说了，他是个有分寸的人，懂得顾全大局。”
小葡萄又这么乖巧可爱，温伯时刚开始不能接受，不代表他会一直不接受下去，只要他的工作做通了，后面温乔想起来的时候老四也不至于太被动。
“当然了，妈知道这么做，是显得卑劣了点。可是，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这事明治庭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担心的事，温乔即便是原谅了他，但依旧会离开他。
“你做事，从来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唯独在感情上，你太过于谨小慎微了。”海兰因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尿性，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要去哪？”见明治庭准备离开，海兰因赶紧问道。
“洗澡啊，一身酒气，您不觉得熏得慌？”
海兰因：“……”
……
温乔将自己关在房间想了很久，一直让她困惑的是她的记忆该怎么恢复。
明治庭有提到过，那个邪师，她下意识联想到自己在医院见到的那个衣衫褴褛，身上挂着彩色布条，嘴里念着鸟语的那个老太婆。
那次昏倒，她昏睡了五天，就连最权威的脑科医生对她都无能为力，唯独那个老太婆来了，她就醒来了。
而且突然昏迷的事，并不是只有一次，在去川渝的时候，她也晕倒过一次，同样是昏迷的莫名其妙，事后检查不出来什么情况，但是却没有这个老太婆的存在。
她醒来的时候，明治庭在她的身上，还在进行着运动。
“…………”
她有种猜测，明治庭一早就知道她身上有古怪，却从来没有想告诉过她，也没有提供过一个字。
她忽然自嘲地笑了，她之前一直以为，他是真心爱着她的，可如果是真的爱着她，会对她进行隐瞒？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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