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哦”了一声，顿了顿突然身子往前倾了倾，直直的盯着酒吧老板，仿佛要看清他脸上表情的每一个变化，“那为什么没开？”
老板脸色一变，半天才说，“坏了，没来得及修呢……‘’
江迢重新靠回椅子上，转头看了看程元，程元点点头，起身出去了。
程元出来路过了观察室，冲着林舒夭跟余思磊歪歪头，程元笑着指了指里面的江迢，做了个点赞的手势，“诈供一绝儿！我去安排了！”
林舒夭点点头，转头继续看着，江迢不说话了，就坐在老板对面转笔，时不时拿笔敲两下桌面。
程元带人出发去二勘现场，徐岩以却带回来一个人。
这个人自称是来自首的，但是要江迢亲自审讯，江迢从这个审讯室挪动到另一个，中间跟林舒夭说了两句话。
“姓名？”
“许旭豪。”
“年龄。”
“39岁。”
“职业。”
“没工作，在家待业。”
江迢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不像是一个每天闲在家里没事做的人，相反的，他毛衫下面隐约的肌肉线条非常饱满，不是从事体力劳动，就是经常健身。
江迢点点头，“你要自首？你犯什么事了？”
许旭豪笑了一下，“我杀人了！”
江迢皱起了眉头，他敲了敲桌子，“别嬉皮笑脸的，老实点，杀谁了，尸体呢？”
“尸体你们拉走了啊，就是那个小婊子，万以珍。”江迢瞬间感觉有点头大，这可真的不叫运气好，他们刚刚摸清了一点门路，就有一个新的巨大的线索横插进来，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万以珍死亡时间还不到24小时，之前现场勘察，排查住户十几个小时一无所获，突然凶手就自首了，没人会相信他是良心发现，这种感觉太诡异了。
江迢冷静了一下，换了个坐姿，“怎么杀得？做案手法。”
“我就从她背后，一刀直接把她的脖子割断了！”
许旭豪还是诡异的笑着，江迢继续问，“你为什么杀她？”
许旭豪啐了一口，“婊子，说好了跟我好的，还整天在外面乱搞，老子恶心她！”
江迢扭头看了一眼监控的方向，林舒夭盯着监控屏，下意识的咬着拇指，“假的。‘’
徐岩以看了看林舒夭一眼，没接话。
江迢走了出来，靠着审讯室门外的墙，用力的捏了捏鼻梁，林舒夭端过来一杯咖啡给他，“先休息一下。‘’
“有点邪了门儿！”江迢接过杯子，徐岩以从监控室里出来，“队长，之前根据许旭豪自己交代的，在天台变压箱边上找到了一件血衣，一条裤子和两双手套，均发现血迹，DNA比对属于死者万以珍。”
“嗯，继续审。”
“好。”徐岩以转身进了审讯室，江迢接过林舒夭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林舒夭看着他，“是有点邪了门了，一个排查了三遍都没找到的人，怎么突然就冒出来自首了。”
两个小时后，江迢拿到了许旭豪的调查报告，林舒夭这几天没睡好，脸色越发的苍白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江迢把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自己则坐在桌前翻报告。
“有什么有用的吗？”林舒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江迢把报告合起来放在桌上，走过去沙发坐着先用手探了一下林舒夭的额头，确认没发烧之后就开始帮她捏了捏肩膀。
“许旭豪没有固定工作，离异，唯一的女儿跟着前妻生活，他家就住在万以珍家楼上，就是今天排查一直没敲开门的其中一家，他平时打些零工，挣的钱一部分给了前妻，剩下的几乎都花在了洗浴中心，估计都花在万以珍身上。”
林舒夭身上把外套拿下来披在江迢肩上让他穿上，“所以他的确和万以珍是那种关系？”
江迢点点头，“但是，我觉得他杀万以珍绝对不单纯是因为发现万以珍还跟别人纠缠不清，我还是觉得现场有漏的东西。”
林舒夭轻咳了一声，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她的嗓子稍微有些刺痛，“那就再去看看，我也跟你去。”
江迢把林舒夭身子掰过来，让她正面对着他，“宝宝，你知道你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白吗？”
“那需不需要我去上了妆再跟江大队长出现场呀？”林舒夭右手食指挠了挠江迢的手心，说道。
江迢无奈道，伸出手把林舒夭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拨到耳后，“就不能带着这里等我回来吗？”
林舒夭摇了摇头。
这边江迢跟林舒夭正打算出办公室，余思磊就敲门进来了，“江队，找到了。‘’
“东西呢？”
余思磊指指门外，“送检了，只要在注射器的针头上查出齐小诗的DNA，就不怕撬不开那只死鸭子的嘴。‘’
林舒夭在江迢身后给她点了个赞，余思磊注意到林舒夭的脸色不是一般的差，担忧的问道，“舒夭，你的脸色怎么白成这样？跟我平时上了两斤白粉的脸有的比。”
“没事，放心。”
江迢拿上勘察箱，“走吧。”
林舒夭应了一声打算过去，余思磊拉了她一下，“你们要干什么去？”
“二勘万以珍家，你在队里呆着，看好那个酒吧老板，然后抓紧时间补个觉，说不定睡醒世界都不一样了。”
老旧小区楼下的警戒线都撤了，只在万以珍家门口拦了两条，江迢掀开警戒线，让林舒夭先钻进去。
现场处理过，血腥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江迢拿出手套递给林舒夭，林舒雅接过手套戴上，说道，“我看客厅，你看卧室？”
江迢点了点头，提着箱子进卧室去了，林舒夭在客厅里转悠，把之前进来时看到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电视柜又翻了一遍，但是电视柜里除了一些收据单据以外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
要么就是这个东西已经被找到，被许旭豪拿走了，那么他在审讯室里一句话都没有提到这个东西，只能说明这个东西现在不在他的手里，甚至跟他本人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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