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墨蕴送走一步三回头的杨淑琴之后，她这才有心思去关心大白的状况。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她与母亲说着话的时候，大白突然僵持在了原地，不管她怎么动作，大白都毫无反应。
“大白，大白！”
顾墨蕴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这才惊醒了沉浸在那一场对他而言，十分羞愧难当的对话中的苏凛夜。
他想不到，自己所有的忌惮竟然就像是一场笑话一般。
自己的老师不仅从未有过什么不臣之心，反而处处在为他着想。
苏凛夜迈着步子，垂头丧气的进了内室，他需要消化一下刚刚听到的消息。
“娘娘，大白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已经步入青春期了吗？”
“娘娘，您说什么？”
“啊，没什么，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你先去帮大白准备一些吃食，我去内室看看它干嘛去了。”
“诺！”
顾墨蕴跟着大白一同去了内室，只见它走进自己的小篮子里之后，就把头埋进了翅膀之下，没了动作。
“大白，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见我与母亲团聚之后，也想自己的母亲了？”
顾墨蕴摸着大白的小绒毛，胡乱猜测着。
“可蓝馨在捡到你时，并没有见你身旁有其他的鹅守着，可能你的母亲有了其他重要的事，这才不得已把你丢在了那里，若是你为此十分伤心的话，你就把我当成母亲就行。”
苏凛夜本就羞愧难当，闻言却有些激动起来。
“咯咯咯～”
谁要认你做母亲，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娘娘，大白叫了，可是没事了？”
蓝歌端着粥，走了进来，刚好听到了大白的叫声。
“没事，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看我见了母亲之后，想自己的母亲了，我让它认我为母，你看把这小家伙给激动的！”
“咯咯咯～”
“还真是，真不愧是娘娘养的宠物，娘娘与大白倒是心意相通的紧。”
“那是自然。”
苏凛夜闻言索性放弃了挣扎，这两个傻女人！
第二日早朝之后，顾睿明果真拿着他拟定的那项政策，来了苏凛夜的养心殿。
苏凛夜这才看到昨日顾墨蕴亲自写的那些章程。
只见短短几页纸上，用笔娟秀刚劲，骨力练达，墨气鲜润，以疏旷之笔，写出凝寒淡远意趣，宁静深邃，绝无尘垢的意境。
再细看内容，苏凛夜逐自逐句的去认真研读，看到最后，他都忍不住为其拍掌叫好起来。
“老师，这计策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回禀陛下，臣早先就有了这个想法，就在昨日臣得到了一位谋士呈上来的这份章程，比着臣心里那个不成熟的想法来看，这份章程，不管是从实施细则还是从实施的可能性，都比臣想的那个要好的多。”
见顾睿明不愿说出这是出自顾墨蕴之手，苏凛夜也能理解他的做法。
“这字写的也好，想来老师的那位谋士，必定是一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高人！”
“陛下谬赞了。”
顾睿明虽然嘴上客气着，可脸上的神情早就出卖了他。
若不是在养心殿里，对方的尾巴可能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不知老师能否为朕引荐一下这位谋士？”
苏凛夜突然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
“臣的这位谋士不愿做些出风头的事，这次能为臣撰写这章程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顾睿明见苏凛夜不再提及此事，这才按捺住了有些膨胀的心。
“不瞒陛下说，臣自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夜以继日的想要编撰新书，本想等有了成品之后再呈给陛下。但臣看了这份章程之后，实在没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这才匆忙之间就拿给陛下了。”
苏凛夜自昨日知道顾墨蕴写了这份章程之后，就一直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顾墨蕴既说这不是她的想法，那定是她那个时代正在实施或者已经实施过得的政策。
所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她给的章程定会十分完善。
“老师，咱们还需再仔细探讨一下其中的细节，毕竟若真的要推行这个政策的话，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陛下，种种困难臣均有心里准备，只要陛下觉得这个政策能够实行，无论多艰险，臣定会协助陛下完成。”
苏凛夜从桌案后面走了出来，到了顾睿明的身前之后，朝着他深深的拜了下去。
“还望老师助我！”
执的是学生礼。
“陛下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臣既为帝师，做的这一切自然是臣应该做的。”
苏凛夜直起身之后，这才觉得自己有了些颜面面对顾睿明。
“老师，这件事朕全权交给你去做，满朝的文职任你调用，您只管便宜行事即可。”
苏凛夜既放了权，顾睿明自然就开始放手去做。
满朝文武虽然百般不愿，可到底抵不住陛下想要推行这条政策的决心。
而且为了昭显对顾睿明的支持，苏凛夜在后宫对顾墨蕴越发的宠溺了起来。
日日召她侍寝不说，流水一般的奇珍异宝全送到了她宫里。
顾墨蕴享着独宠，那各式各样的毒物自然也跟着来了。
什么夹了麝香的香囊，添了的红花的点心，浸了毒药的花瓶。
各式各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苏凛夜附在大白身上，不知是鹅的嗅觉本就灵敏还是什么缘故，它总是能从一堆物件之中，把有问题的那部分东西挑出来。
“娘娘，您别说，大白可真是神了，所有的妖魔鬼怪总是逃不过它的法眼。”
自从苏凛夜一脚踢翻贤嫔送来的红花点心，显露出了自己的才能之后，别的宫里送来的东西，蓝馨她们总要拿到大白的跟前，让它先掌掌眼。
“那是自然的，我与大白有母子缘分，它自然得护着我安然无虞才对，要不然它还这么小，黄发人送黑发人就不好了。”
苏凛夜如今已经放弃挣扎了，他越是抗议，对方就认为他这是在认同她。
日后定不能让顾墨蕴知道，他会出现在她养的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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