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器保持着极其缓慢的节奏跳动着,每声间隔长仿佛下一声不会再出现了。
顾璇槿时不时就去看旁边的仪器,她是在安抚自己的心慌。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顾璇槿才不再去看了。
“妈,我说对了吧?穆星辰是会害你的,她带来的东西你不能吃的。”
姜云兰总是太容易轻易相信别人,穆佚森能让人照顾她,花大钱养着她,给她找肾源,就以为穆星辰也是什么好东西。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小槿。”
顾璇槿捧着母亲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两个人的手上都没有什么温度。
程洲推门进来,靠在门边,女儿伏在母亲病床的画面让人动容。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让她好好休息吧,明天这时候就差不多能醒过来,这里有我,你去休息吧。”
“我得在这里陪着她,现在我不放心任何人。”
她得把母亲的命紧紧攥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有那种安全感。
“隔壁病房也能守着她,如果你垮掉了,谁来查明白这件事?”
程洲的话似乎起了作用,顾璇槿不舍地起身,一点点放开姜云兰的手。
“我想看医院的监控录像,你能带我去看吗?”
顾璇槿知道程洲在博同医院的地位和权利,看监控根本不难。
“好,但得等到明天,你好好吃饭睡觉,我就带你去查监控。”
既然顾璇槿已经知道是穆星辰做的,那也不怕她去查监控求证这件事了。
“谢谢你,我去休息了。”
程洲是她一直要感谢的人,只是每一次都是口头上的。
之前她问过他,难道不怕穆佚森吗,他的回答很随性,一副奈我何的样子。
顾璇槿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她能看见外面正在吸烟的穆佚森,他漆黑的背影还有宽阔的肩膀。
“程洲,你说如果我这一回真的伤害了他妹妹,他会不会还那么残忍?”
“我不是他,我不知道。”
程洲不是穆佚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对顾璇槿的感情是否能超过亲情。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知道自己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望。”
顾璇槿离开了病房,透过那扇透明窗,程洲觉得她的背影坚定又决绝,谁都不能阻挡她的复仇。
见顾璇槿出来,穆佚森灭掉了烟头,“走吧。”
“我哪儿也不去,留在这里看着我妈,她如果能挺过去,我得防着别人害她,如果她挺不过去,我也能见她最后一面。”
顾璇槿面无表情,跟之前在马背上说重新选婚期的样子大不相同,现在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也可以说是根本不信任他。
穆佚森没拦着,任由她住进姜云兰隔壁的病房。
“我陪你。”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你现在就走吧。”顾璇槿开始主动赶他走。
穆佚森只有迁就,“好,那你好好休息。”
不过半天的时间,他们就从最亲密的关系疏离至此。
两个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错都没有的人正在相互折磨。
穆佚森离开后,顾璇槿就坐在床上,没有开灯,这个房间跟隔壁重症监护室不同,没有没有朝向走廊的窗,门上也是磨砂玻璃,外面的光很难透进来,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
她坐在黑暗中,双目空洞怔愣地看唯一有一丝光源透射.进来的门下缝隙,彻夜不眠。
穆家老宅。
车灯在窗前一晃而过,穆星辰从沙发上起身探头去看,然后立马躺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这个办法百试不爽,只要她装弱势,哥哥从来不会再追究她。
她踩着点儿,穆佚森开门进来,就开始指使兰兰。
“你给我倒杯水,我现在头好晕,也不知道怎么了。”
“是。”兰兰看了一眼演技成迷的穆星辰,她也不得不配合。
穆佚森将衣服搭在胳膊上,站在沙发边看妹妹的表演。
“不舒服怎么不回房间去躺着?”
“哥?你回来啦?我没事,就是头晕而已。”
穆星辰撑起身子,看见他关心自己,就知道自己没事了。
“哥,大嫂呢?”穆星辰往门口去看,穆佚森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她在医院,星辰,你知不知道……”
“她在医院?大嫂怎么了?”
穆佚森想问她知不知道姜云兰的事,却被穆星辰装糊涂地打岔了。
看来她不会承认了,穆佚森垂眸看向别处,“她在医院陪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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