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封流，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他虽然有着前世十万年的记忆，可迄今为止，都未曾见过如此玄妙的景象。
已经死去了十几年的圣女，竟然在这一刻现身，再加上之前的九幽冥火，自然是所有人都因此感到了诧异。
特别是鬼凤大帝，更是一脸的吃惊……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圣女，复活了吗？
当初圣女自焚没有涅槃，便让很多人奇怪，难不成其实是涅槃了，现在才复活不成？
“娘亲……”
柳无情抿着红唇，双眼此时已经开始泛红，一滴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你终于，长大了。”
幽幽的声音仿若是自远处传来那般，带着些许飘忽不定。
虚空之上的人影也是缓缓展开了双臂，将柳无情紧紧搂住。
“过去的事情，便过去吧。”
由烈焰所凝聚而成的右手，拍了拍柳无情的肩膀，“他说的并没有错。我受朱雀圣族之恩，最后却害的朱雀圣族被长生血洗。”
“这一切的罪责，由我来承担。”
圣女的声音落下，饶是封流都对她有些钦佩。
“娘……亲？”柳无情眨了眨眼，显然是有些不明白。
“不要再追究了。”
“娘亲，你还能复活吗？”
“不能。”
圣女虚影露出了抹笑容，“当我自焚之时，便自我毁了本源之力。这是历代圣女的宿命……”
“当新生命诞生之后，体内的不灭朱雀之力，便会慢慢被新生命所吞噬。而这，便是我的选择，也只有如此，才能够让你真正的成长起来。”
不灭朱雀，两两不相见！
往往在后任觉醒武魂之时，前任圣女所拥有的一切，全都会被后任继承。
而前任圣女也将彻底寂灭……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他们说的这些，并没有错。”
“可是……可是……”
柳无情轻咬嘴唇，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圣女虚影笑了下，抬起手来，“鬼凤大帝，你的双手是长生所斩断的，你对我怀有恨意，这很正常。但是，请不要将罪责，怪在我的女儿身上。上代人的事情，何必牵扯到后代呢？”
“你……”
鬼凤大帝自然是哑口无言，这他还能怎么说？
难不成，将圣女神像给推到吗？
正是因为报仇无门，所以他才会选择找上柳无情，为的便是能够出一口恶气。
“那么，结束了。”
圣女声音落下，由火焰所凝聚的身体都开始慢慢溃散，双眸之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就这样平静的看着柳无情。
“你的父亲，将九幽冥火送给了你，以此来庇护你。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无敌的。但是这股力量，用的好，便能成为你保护亲人的利器。”
“若是用不好，便可能会伤害到身旁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地看向了封流，嘴角挂着抹笑容，“今后，还要你继续照顾她了。”
“朕会的。”
封流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圣女的愿望。
她的所作所为，哪怕是封流都十分佩服。
能够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为了保护族人，甘愿奉献自己。
为了恕罪，甚至主动让焚天大帝隐瞒真相，承担下了千古骂名，依旧无怨无悔。
“等……等！”
然此时，焚天大帝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可是圣女的身影已经彻底溃散，化作了虚无。
“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吗？”
焚天大帝双手紧紧握住，此时竟然落下了些许悔恨的泪水。
他刚才在凌霄宝殿内看到圣女神像出现异动，便意识到柳无情这里出了问题，想都没想便朝着这里赶来。
但在圣羽城内有着限制，没办法进行远距离的空间转移，所以速度慢了些。
他日思夜想的便是能够再看一看圣女，不用再看着神像，自言自语，睹物思人。
可终究，还是差了这最后一步。
当初老族长十分看好焚天大帝，便给他定下了婚约，让圣女嫁给焚天大帝。
毕竟这两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关系又非常的好，焚天大帝又对圣女照顾有加。
这一切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都觉得焚天大帝今后会和圣女成婚。
当老族长颁布婚约之时，更是举族欢庆。
但是，圣女却提出了条件，要去魂武大陆游历一番，然后再回来成婚。
老族长自然没有任何意见，谁料到回来之后，圣女便怀有身孕，并且带来了柳长生……
焚天大帝在和他们说这段往事的时候，并未提及到自己和圣女之间的关系，但他对圣女的感情却从未改变过。
所有人都知道，自从圣女死后，焚天大帝就再也没有笑过。
直到……柳无情的出现。
“拜见族长！”
鬼凤大帝等人赶忙转过身来，同时施礼，生怕触怒到他。
谁都知道，焚天大帝对圣女恋恋不忘，圣女更是他的禁忌，不允许任何人说她半句坏话。
“你们来这里，是在为难她吗？”
面面相觑之下，还是鬼凤大帝走了出来，微微躬身道：“启禀族长，这一切的事情，皆是我的主意。我的双臂被魔尊斩断，心生恨意，便想找那孽障和叛徒所生之女算账！”
“叛徒？”
焚天大帝声音骤然一寒，长舒了口气，幽幽开口道：“你说，圣女是叛徒？”
“她背叛了朱雀圣族，害的朱雀圣族损失无数高手，难道……”
话还没说完，一股恐怖到极致的深紫色火焰瞬间浮现而出，直接幻化成了有力的手臂，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双手负在身后，一字一句道：“本来，本帝答应了圣女，保守这个秘密。但现在，本帝不愿意看到你们为难她的女儿，便将真相告诉你们！”
“当初所说，是本帝打败了魔尊，让他坠入万恶魔窟，而圣女被魔尊所杀，最终自焚。这，根本就只是谎言！”
“真正的结果，是圣女感动了魔尊，让他恢复了些许神智，重新跳进了万恶魔窟之中。而圣女为了镇压魔尊，选择了以自焚为代价，化作神像，永镇魔窟！”
说完，火焰溃散，而焚天大帝则是直接转过身去。
“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族内仅存的三位太上长老。另外，从今往后，柳无情便是我族圣女，任何人不得放肆。否则，一律族规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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