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慧慧大大方方地坐下来,方戈不自然地扭动了一**子。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陶慧慧笑眯眯地说,一双明眸弯成两道月牙。
“咳咳,说实话,你这一夜之间的转变把我吓到了。”方戈干咳了两声,不敢直视对方明亮的眼睛。
陶慧慧歪着脑袋看他,“那我这种变化,你喜欢吗?”
“我……”方戈语塞,这么直接?你这让我怎么回答啊。
“我喜欢被动。”方戈憋了半天,套用了一句爱情公寓里曾老师的台词。给陶慧慧逗的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主动好了。这周末有空吗?”
方戈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陶慧慧能这么直接。“应该有吧,不过我不确保会不会临时有事,你也知道我和秦霜在给警方帮忙做事。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无所谓,看电影也好,写作业也罢,只要人是你就好。”陶慧慧无所谓道。
“这词我在网上看到过,你下一句是不是还要说,套路是我学的,但想撩你的心是真的?”方戈眉飞色舞道。
陶慧慧无语:“…………兄弟,你不是喜欢被动么,你把词儿都说完了,让我还说什么?”
“抱歉抱歉,习惯性地在心里吐槽,结果下意识地就说出来了。”方戈趴在桌子上笑了半天,断断续续道。
“你让我很尴尬。”陶慧慧郁闷道,“作为补偿,周末你必须得陪我出去玩。”
“好好,陪你去。是电影院还是水族馆?”方戈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游乐园,听说很好玩,我以前从来没去过。”陶慧慧语带兴奋。
“行啊,这周末我也没什么安排。不过只能白天陪你,晚上我就要去干活了。”方戈想了想,道。
“连晚饭也不能一起吃?”陶慧慧问道。
“应该不行吧,具体还是看我老哥的安排。”方戈摇摇头。
“灰姑娘吗你是?”陶慧慧调侃道。
“唉,比灰姑娘还严格啊。辛德瑞拉还能在王子的舞会上待到十二点整呢,我就只能陪公主到太阳落山。”方戈耸肩,无奈道。
陶慧慧笑的开心,打趣道:“我们活了十七年,连小姑娘手都没拉过的方戈同学,居然这么会哄女孩子吗?”
“嗨,少小离家老大回,骚话学了一大堆嘛。”方戈摆摆手,“这就是见多识广啊。”
“呸。”陶慧慧起身道:“快上课了,周末见,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放心,不会的!”方戈先是肯定地答道,一秒后,又迟疑地在句末加了“应该”两个字。惹得陶慧慧连翻白眼。
也不知为何,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方戈居然觉得跟陶慧慧熟悉了不少,不再是之前同学之间那种忽远忽近的距离了,还说不上互相爱慕,但普通异性朋友的程度起码是达到了。
陶慧慧回到座位后,深吸了一口气来平复快要晕眩的感觉。人是可能在一夜之间突然性情大变,可那种几率得是多么小。更何况她经历的不过是一次自我的突破,又非什么人生大变,表面上的镇定与从容当然全是装出来的啊。
陶慧慧从坐在方戈身边时,心脏便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在之后主动出击的撩人过程中,后背更是出了一层细汗。完全就是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的一批。
好在最后得到的结果不错,这应该算是约会吧?到时候该穿什么呢,衣柜里也是好久都没添置衣服了……陶慧慧趴在桌子上,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
深沉的夜幕降临,许多只能在夜色的遮蔽下才能运作的场合在失去了阳光的监视后,也都微笑着敞开了大门,迎接四方宾客。
说不上明亮的灯光照耀着一个类似地下室的地方,嘈杂的人声与缭绕的烟雾同时充塞在这个不算太过宽广的空间内。桌子很多,人很多,麻将骰子扑克牌之类的玩意儿更多。
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中年男子叼着根烟斜靠在门口,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时不时有些三教九流的人进出,都会上前跟他打声招呼,说句王老板好。
王洪,也正是这家赌场的主人。因为年轻的时候带着帮兄弟敢打敢拼,除了这家赌场外,还有两处见得了光的产业,所以在附近的地下世界里还算有点名气。
他平时虽然很忙,但总会抽空过来看看,是个震慑,免得有人闹事,手底下那群废物镇不住场子。再有,闲来没事儿的时候他也喜欢玩两把,不过他只在凌晨两点后才上。
能留到那个点儿的,基本有三种人。好赌成性的老赌鬼,已经输得精光却还妄想翻盘的白痴,以及最后一种王洪最喜欢的,本晚已经赌红了眼的大赢家们。
一个穿着皮夹克,带着耳钉的年轻人面色匆忙地从外跑进来,看见王洪喊了声老大,随后靠在他耳边急切地说着什么。
王洪听着听着,眉头越发皱紧了起来,“什么,张山和冷武被抓了?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就联系不上他们了,估计早上就被条子逮住了。”耳钉青年更是愁眉不展。
“两个蠢货,老子早就说了这两天安分点安分点,治安那边有高手,妈的就是不听!仗着觉醒了就到处惹事,这下可好,他们死就死了,肯定也会拉咱们下水!”王洪吐出还没吸完的半根香烟,狠狠一脚踩在上面碾了两下。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耳钉年轻人急切道,“恐怕条子要不了多久就过来了!”
王洪面色挣扎,不过片刻后,便咬牙道:“妈的!还能怎么办,只能放弃这个场子了,溜!只要人在,钱还能再挣,要进了局子,可就什么都完了!”作为一个打过江山又守过江山的老混混,这点魄力还是有的,总不会因为些许钱财就葬送自己。
“是,我这就去通知弟兄们收拾东西跑路。”耳钉青年答应一声就要走。
“慢着!”王洪面色狰狞地一把将自己小弟拉住,力气之大甚至将其扯了个趔趄,“记得把觉醒的兄弟聚到一起,真要被逼得没办法,咱们只能跟条子拼了,反正被抓到局子里,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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