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叫喊声怒不可遏，看向陈凡的眼神中真的有想要将其杀死的欲望。
陈凡的第一时间就是回头跑，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
因为他想起来影子跟自己说的话，一切都开始了。
众人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将其按在地上暴揍一顿，可他们就算再凶残也不可能真的要弄出人命，出完气之后也都稍微平静了些。
这些凡夫俗子对于已经是渡劫期的陈凡来说自然完全构不成威胁，从地上站起来后依旧如平常一般。
一眼扫过在场之人，让他惊讶的是其中竟然还有一些玄天内宗的弟子，并且手里同样拿着武器，看来也参与到了刚才对自己的攻击。
只是他们手里的剑已经断裂，看上去无比滑稽。
“你怎么还有脸再回来！”
其中一个人指着陈凡的鼻子怒斥道：“你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别听他的！说不定他说的救我们也是想杀了我们！”
“没想到你看着文文静静的竟然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没有把你的命收走！”
不光如此，弟子们也都冷眼瞧着他，等到这些人都说完后才说话，而且说的更有深意，只是一句话就让陈凡的心脏都漏了半拍。
“你为什么要杀赤炎玄冰二位长老。”
“你说什么！他们两个……”
陈凡说到这后，嘴就像是被黏住一样再也张不开，只能从喉咙中发出类似于呜咽的毫无意义的声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发了疯似的腾空而起，朝着西方一看，果然那个地方已经一片死尸，其中还包括跟着一同前来实施救援行动的纳鲁族人。
踉踉跄跄的踏空落地朝着那片死尸地过去，地上的鲜血不光汇聚成了大大小小数十条小溪一样的存在，更漫地而来几乎没过了脚面。
粘稠的血液和地面的浮土融合在一起，污浊而又腥臭，上面甚至还随波飘过来几个眼珠或者断指。
陈凡看着眼前如地狱一般的场面，身子轻轻一抖，噗通一声跪到在地狂笑起来。
“这就是你们对待我们的方式！如果你想要杀了我们毁灭这个星球，直接动手便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
可惜没有任何回应，周围依旧只有鲜血在地上流动的潺潺声响。
一群人跑过来，看着陈凡此时的样子都不知如何是好。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他？
为什么现在会这么痛苦？
怎么一切都变得这般不正常？
其中一个弟子咬了咬牙朝着陈凡走来，在距离三四步的时候停下。
“你……到底是不是陈凡？”
陈凡听到后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摇着头。
“刚才回来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陈凡还是摇着头，似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那弟子发狂似的冲过来抓住他的肩膀剧烈的摇晃起来：“你说话啊！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你杀了赤炎玄冰长老，还有这么多人！”
或许是弟子的摇晃起了作用，陈凡恍如隔世的抬起头，看着这张不能算熟悉的脸道：“如果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们信吗？”
这个回答让弟子也愣住了，他惊恐的站起来，脸上尽是恐慌之情，挣扎了好几下才终于转过身来，看着那些和自己一样从屠杀中幸存下来的人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凡也从地上站起，慢慢的向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赤红如火，一个寒凝似冰。
他们到死都还在一起，脸上并没有类似于其他人的惊慌，反而有种明白了事实真相后的洒脱。
陈凡抬起头，着急忙慌的转头看着周围，心里不断地念叨着千万不要有她！
而在片刻的寻找后，一个面具顺着血河缓缓飘了过来。
看着面具从自己身边淌过，陈凡感觉自己的心都被狠狠的揪住了，使劲的攥着拳头却也无能为力。
正在他要伸手将面具拿起的时候，突然一只白如净玉的细手从旁边伸出，不偏不倚刚好抓住这个面具。
抬起头，那张清纯的脸同样也在看着自己，只是眼睛中多了一抹冷淡和疏离。
“岚晓！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陈凡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她，却被岚晓后撤一步躲开。
见到岚晓这种动作，陈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苦笑一声低下了头。
“族长快过来！别被他骗了！”
“就是啊族长！他可是杀了咱们这么多人呢！”
然而岚晓却对那些人的警告不闻不问，静静的站在陈凡面前，过了好一会才问道：“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你？”
“我搞不清楚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是我说我没有杀人你信吗？”
陈凡苦笑着，摇着头自言自语道：“看来那个人说的是对的，这种事情果然很有趣……”
“我信你。”
听到这个回复，陈凡又猛地抬起头，看着她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相信你。”
岚晓咬着嘴唇，语气有些矛盾的道：“在刚才你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平时从来没见过你有那么可怕的眼神，所以我只能想那个人不是你。”
陈凡一愣，脑中思绪万千。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说自己杀了这里的人？
而且还都说自己刚才过来过，难道这一切都跟那个黑影有关？
两步来到阳光下，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还是没有影子。
在见到陈凡居然没有影子后，没想到岚晓竟更面露吃惊之色，惊呼一声。
看到岚晓有如此反应，陈凡还以为吓到她了，赶紧回来。
没想到刚一站稳，岚晓就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你刚才是不是见到了一个影子！然后自己的影子就不见了？！”
陈凡惊讶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情况，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原来一切都是说得准的！”
岚晓自言自语着，再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就变得极其严肃：“其实我还有一份预言，只是我从来没想过那会真的发生……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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