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也不知道他过不过来。”离开了四个月，姬寒莳那边应当有许多的事要忙。
“要不派个人去问问？”
“还是算了。”谢郎平：“就别打扰太子了，等他忙完了，再接风也是一样的。”
郭氏一想也是，便不再提这一茬。
吃过午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为如何让剩下的两颗珠子亮起来商议。
虽说是有大致的目标，那就是积德行善，但是真正实行起来，这才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这也太笼统了。
正当各执一词时，老太君来了。
“我听说太子回京了，便猜想你也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如玉不好意思道：“昨儿傍晚回来的，本打算过会儿再派人过去国公府，没想到您先过来了。”
“这都不要紧，怎么样，此去可有收获？”
“是有……”
“那宝儿……”随着老太君一起过来的闻人思敏迫不及待地打断谢如玉的话。
谢如玉便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后，老太君和闻人思敏都十分的高兴，希望即便虚妄，但总比绝望强。
“我就知道，宝儿是个有福气的，果不其然。”老太君笑得满脸褶子都变得深刻起来。
“只是神僧给出的信息很笼统，虽说是积了功德，宝儿便会醒来，但如玉一路上也做过几件善事，但都没有让珠子亮起来啊。”郭氏颇有些忧愁道：“老太君您见多识广，您对此事可有不一样的看法？”
老太君坐在那儿认真的沉吟起来，良久才道：“我在想，神僧的意思是不是指的是顺其自然行善，而不是刻意的，为了宝儿醒来而有目的的行善？”
“您的意思是说……”
老太君摆摆手：“我这也是猜测，不过我觉得，既然如玉尝试过了，并没有让珠子亮起来，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按照神僧的提点，功德累极到了一定的程度，宝儿才会醒过来，之前如玉救的人，都是随心而行，发自内心的，不求回报，没有目的，所以我是这么猜测的。”
“而且还有一点，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没有可能，这里还指得是……”
“救命？”
老太君点点头，“其他的我不了解，但我知道的三件功德，都与生死相关，就拿我来说，这些年我被余毒折磨的生不如死，有时候真的想着，与其如此痛苦，倒不如一了百了。”
众人瞪大眼。
“你们也别不相信，我只是掩饰的好，有的时候发作起来，真的想死，还有太后，远惠，她们都是如此。”
经过老太君的一番分析，众人醍醐灌顶。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佛家讲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定是老太君说的这样，一定是了。”郭氏很激动，不只是老太君说的这三件，还有姬寒莳，当时也是生死攸关之际，还有安平，也是如此。
虽然琼华并非生死攸关，但若是她的脸没有治好，对于爱美的女子来说，便是生不如死。
如此细算下来，可不就是如老太君的说的那样吗。
“果然还是老太君见识多，咱们差点糊涂了。”
每个人都很高兴，便是谢如玉也很激动，终于目标不再是笼统的大致，而是有了明确的目标。
老太君看着众人高兴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你们也不要想的太绝对，或许我只是猜测呢。”
“不，直觉告诉我，一定是这样，或者说，您说的两者兼具有之。”
谢如玉眼睛冒光，红唇微掀：“顺其自然，随心而为，救人性命，功德圆满。”
老太君思索了片刻，点点头，“两者缺一不可，如玉，接下来任重道远啊。”
谢如玉笑笑，“没关系，目标明确，我就知道怎么做了，还是多亏了您的提醒，不然我就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
老太君还有事，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闻人思敏则留下了。
她先是去看了看宝儿，看到瘦瘦小小的小家伙，忍不住红了眼眶。
吸了吸鼻子，“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没有说，母亲说的在理，不只是她们如此，我也是，你当时同我说过，我的孩儿即将消散，消失在这天地间……”
是谢如玉，说服她与丈夫同房，之后十月怀胎，生下了稳稳。
可以说，没有谢如玉，就没有今日的她，更不会有稳稳。
再准确点说，没有谢如玉，她的孩子便会从这世间彻底的消亡。
对人来说是死亡，对灵魂来说，死亡便是消亡。
“我觉得神僧既然如此提点，又给你功德珠，显然宝儿是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有些事都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我们就当是好事多磨吧。”
闻人思敏握着谢如玉的手，轻声的安慰她。
谢如玉笑笑，“我知道，我知道。”
见她不像是在敷衍自己，闻人思敏放心了，也不想话题一直这么沉重下去，便有意的将话题引导着转移到此去建安城途中所发生的趣事上。
谢如玉也顺着她，捡了些趣事讲给她听。
闻人思敏十分捧场，每每听得声情并茂。
一直到郭氏来叫她们去前厅吃饭，才告一段落。
去前厅的路上，闻人思敏想到什么，对谢如玉道：“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
“你和太子去建安城的这几个月，高妃和大皇子二皇子的种种罪状都调查清楚了，罪证确凿，现在都被关押在了天牢里。”
具体最终判决还没定下来，许是太子离京，犯人又是皇子，所以便一直搁置了下来。
“我听人说，高妃很不好过。”闻人思敏呸了口：“照我说，她就是活该，这个女人太过于阴毒，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还是那句话，死太容易了，人死了就什么也结束了，她所犯下的罪，死对她来说是最便宜的惩罚。”谢如玉的声音很冷，伴随着夜风，透着别样的阴森。
闻人思敏很明白她的心情，拍拍她的手，“她现在就在为她过去的所作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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