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轻笑:“这么容易哄?”
这一次,付凉没有生气。
前方红灯,付凉踩下刹车,尔后偏头看向乔言。
车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付凉的神情隐匿在朦胧光线里,光与影在交织晃动,为他的神色添有些许凝重。
他紧盯着乔言。
半响,他道:“乔言,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最好不要再招惹上别的人。”
话语平静,不曾有过激情绪,但过于平缓的语调,却给人一种异样的违和感。
乔言抬起眼睑,平静地同他的视线对上。
空气中添有些许凝重气息。
微顿,乔言问:“如果我招惹了呢?”
眸色微沉,付凉几乎没有停顿,直接接过话:“那我陪你一起死。”
她曾想死。
因他,活了下来。
她将他拉入她的世界,当他深陷其中的时候,她若脱身而出,他只能陪她一起坠入地狱。
这是充满威胁的话语,本该令人毛骨悚然,但乔言却只是愣了一下。
乔言说:“好。”
不死不休。
也行。
乔言平静地想着。
她忽然想到——那段时间,她为什么会想着主动结束生命呢?
事实上,具体的原因,连她自己都没有想清楚。
不过她想,大概是,这鲜活的世界没有让她想活下去的欲望了吧。
什么都吸引不了她,对一切都没有兴趣,色彩鲜明的世界一下就黯淡了。
她见过那些不择手段的人,见识了纯粹是恶的人性,见识过那些自甘堕落肮脏恶心的人,那时候她都在庆幸自己能够存在,还能在如此众多的恶意里依旧能遇见善良的人与事。
但忽然有一天,她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善良也好,罪恶也罢,虚荣却狼狈的人,光鲜且痛苦的人,饱受煎熬拼命活着的人,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没有兴趣,所有人与事都同她无关。
她以前很愤慨,后来很失望,到最终归于平静。
可是,她活下来了。
因为在她放弃的时候,他摁响了她家的门铃,让她觉得这世界似乎多了点颜色。
她因他而活到现在,于是,他所有的威胁,在她眼里,都不过是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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