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元珏的血太脏了，本王不希望弄脏了你的手。”
听及此，白燕飞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都杀了不少的人，手上也沾满了各种各样的血迹。对她而言，杀死一个人，几根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不管那些被她杀害的人，身份是高低还是贵贱，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一些鲜红色的液体罢了，脏了，顶多把手洗干净，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对楚千玄而言，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阿玄，你若是不想我杀楚元珏，我不杀便是了。”
“飞儿，你要知道，本王不让你去杀楚元珏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是女子，不适合干这些血腥的事情。”
白燕飞故作严肃，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以前，她杀人的时候，楚千玄可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今换到楚元珏的身上，就全都变味了。
归根究底，不过就是他想亲自动手罢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会顺着他的意思去做。
对她而言，没什么比让楚千玄解开心结更为重要了。
“好，只要是阿玄说的，我都听！”话落，白燕飞朝着楚千玄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
看向白燕飞的那一瞬，楚千玄竟突然晃了神，她笑起来的时候，他好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光芒，照亮了他漆黑的前路。
她就像是上天给他的救赎，是指引他活下去的勇气。
沉吟许久，他才说了句：“飞儿，谢谢你。”
白燕飞知道，楚千玄的这句谢谢蕴含了太多的情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回应，只好安静的陪着他，度过所有不快乐的时光。
……
天空阴沉，下起了淅沥淅沥的细雨。
城中行人，纷纷走到茶楼酒肆，小坐躲雨。
众人齐聚一起，便纷纷聊起了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皇后娘娘好像得了急病，突然薨逝了。”
“此事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倒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钟皇后还如此年轻，怎就突然得了顽疾，药石无灵了呢？”
“都说一入深宫绝红尘，谁知道，深宫内又发生了何事呢？所谓病逝，也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皇宫里的那些尔虞我诈，弯弯绕绕，可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兄台所言不无道理，皇后身份尊贵，是女子权利的顶峰，其中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定不在少数。男子为了权利都能相互厮杀，更何况是深宫里的女子。”
“深宫之事，不是我们能随意议论的，小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到皇上耳中，那可是要诛九族的死罪。”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闭嘴不言，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挑衅皇权。
在这大楚王朝，身份最尊贵的，莫过于当朝天子楚逍。
只要他一句话，随时可以颠覆这太平盛世。
楚墨寒坐在二楼的雅间里，恰巧将底下众人的谈话一一听入耳中。
俊美的面容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
似乎，他早已听惯了这些流言，才没有放在心上。
他扬起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动着，“云溪，你说这些愚民怎就如此关心深宫之事，莫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活够了？”
“殿下，这世间之人，皆喜欢闲聊八卦，想必是没有料到，会因为自己的好奇之心，而害死了自己。”
“的确，若非本皇子心慈，他们此时怕是早已身首异处了。”
“殿下所言极是。”
“云溪，太子东宫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按理说，钟皇后薨逝之后，楚元珏理应很消沉才是，怎会一点异样也没有？”
“殿下，这也是属下觉得最奇怪的地方。据东宫的探子回报，太子殿下这几日一直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谁也不见，每日里，除了喝酒，连饭也不曾用过。”
“真没想到，楚元珏竟也有如此颓废的时候。没了钟皇后的庇佑，就像是雏鹰离开了雄鹰的巢穴，只能任人欺凌。而今，本皇子也该为自己好好筹谋一番了。否则到时候，楚元珏还没有除去，楚千玄就抢先一步，将本皇子求之不得的东西，占为己有了。”
云溪自然知晓，楚墨寒口中所说的，就是太子之位。倘若楚元珏大势已去，那必由楚千玄取而代之。
毕竟，楚逍对楚千玄的偏爱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的。
“那殿下接下来想怎么做？”
“自然是搜集证据，扳倒楚元珏了。”楚墨寒邪佞的扬起了唇角，深邃的眸子划过一抹嗜血的杀意。
生在皇室，若非嫡子，终将是被丢弃的弃子，毫无作为。
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就是踩着尸骸，一步一步，爬上那权利的最顶峰，睥睨众生。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全都匍匐在地，对你俯首称臣。
云溪见楚墨寒已经对楚元珏动了杀心，便也不做过多规劝，凡事只要量力而行便可。
就算楚墨寒对他很是信任，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贴身护卫罢了。
要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还很有可能会人头落地，提前尽忠。
从春熙楼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下完雨的天气，格外清新，微风吹来，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愁云尽散。
刚走没多远，楚墨寒隐隐好像看到了一抹极其熟悉的身影，像是在哪见过一般，却又想不起来。
他忙给云溪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前去，探个究竟。
过了一会，云溪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急切道：“殿下，方才那人是祁王府的人。”
“祁王府？”楚墨寒不记得，自己何时跟祁王府的人有过什么交集，但那人的背影，实在是熟悉的很，像是被刻在了脑海中，挥散不去。
“属下方才跟着他到了祁王府之后，他就直接进去了。而且，门外的守卫，连拦都没有拦一下，可见是极其熟悉的。只是不知，殿下为何要让属下跟上前去，难不成是殿下认识的人？”
楚墨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本皇子并不认识那人，只不过是瞧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许熟悉罢了。既然得知是祁王府的人，也就没什么可查的了。”
“是，殿下。”云溪应了声，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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