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上就都是咖啡。
咖啡已经冷掉了，有些黏糊糊的感觉，咖啡的苦中带香的味道也瞬间钻入鼻尖。
施然饶是再好的脾气，但被人这样直接不问青红皂白泼咖啡，自己也是受不了了。
桌上的咖啡还剩下一半，施然想也不想自己拿起来，对着女孩的脸就泼了下去。
女孩穿着白色外套，咖啡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钻进脖子里，毛衣跟外套也都沾上了咖啡，女孩应该是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愣了几秒，然后直接脸色就变了，眼睛瞪得像是超大的葡萄珠子似的，就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你这个疯女人，你在做什么？”
施然此刻站在女孩面前，无视女孩身侧的江砚，她勾了勾唇，声音轻轻柔柔，“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奉还给你。你这个疯女人，你在做什么？”
施然从桌子上拿了几张干净的白纸，擦了擦自己的身上，发现擦不干净，她将纸张扔进垃圾桶，再次看着面前的女孩。
施然的眼神很冷，冷的像是冬天外面树枝上结了一夜的霜。
她勾唇，笑容都似乎带着几分凉薄，开口，这句话却是对着女孩身侧的江砚说的，“这就是你今天叫我出来的目的么？让人来泼我一身咖啡？”
“好，挺好。”
施然今天心情真的是差点了极点。
脸上的笑意淡去，甚至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江砚哪里能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今天叫施然来，是为了跟她说清楚一些事情，可他没想到朱颜也会来。
朱颜是来他律所实习的小姑娘，大四，年轻又有活力。
跟他一起做了个案子，两人几乎每天在一起，之后朱颜就对他表白了。
一开始江砚自然是拒绝的，他在跟施然接触中，但自从上次施然出事后，他心里就觉得施然跟他不大可能了，但他还是决定跟施然再试一试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打了退堂鼓。
有天晚上忙完案子，时间挺晚了，他就送朱颜回家。
那天朱颜有些不舒服，江砚就把她送到家门口，朱颜又邀请他进去坐了一下。
然后孤男寡女，那天晚上两人就有了关系，之后江砚其实很后悔，他就算是要跟朱颜发展，也应该在彻底跟施然断了之后。
可其实朱颜好是好，但家庭条件一般，长得也没有施然好看，江砚对施然有好感，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施然太漂亮了。
江砚看着施然要发作的样子，心底也有些过意不去，看着施然，“施然，这件事情我代她跟你道歉，她不是故意的……”
“第一，她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道歉；第二，她这还叫不是故意的？”
施然刚才也泼了朱颜咖啡，所以其实也算是扯平了。
她眯了眯眼，然后看着江砚，“所以这是你的女朋友？你今天见我，就是要跟我说这个事情吗？”
江砚抿了下唇，没否认。
施然点了下头，明白了。
而一边的朱颜这时候就又出声了，“没错，我就是江律师的女朋友，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所以我劝你对江律师不要有什么想法！我知道他很优秀，很多人都想追他，但你再喜欢他也不要当小三吧！赶紧离他远远地，否则我见你一次泼你一次咖啡。”
施然听着只觉得刺耳，她看着面前的女孩，应该也不比她小几岁，可能也就一两岁吧。
“抱歉，有些事情，我还是得说清楚。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我们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在接触中，只是在接触中，没有交往，所以你刚才那杯咖啡，我再还你两杯也是多的。第二，他是很优秀，但也没优秀到我要跟另一个女人同时去争抢的程度，何况他在跟我接触的时候，还能背地里跟小姑娘勾搭，我还得谢谢你，让我认清了这个人。”
施然这话就是在损江砚了，而且还是明明白白的损，江砚只觉得无地自容。
江砚想说什么，可是对上施然的眼神，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情，确实是他没有处理好。
施然看了眼江砚，然后叫了服务员过来，她自己付了钱。
“这顿咖啡算是我请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说完，施然直接推开朱颜离开，朱颜被这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江砚在旁边，伸手把她给扶着。
“江律师，你看她……真的是太粗鲁了，做人怎么能这样？”
江砚等朱颜站稳，就松开了手。
他没有站在朱颜的这一边，江砚抿了下唇，目光落在朱颜的脸上。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你做的事情，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朱颜忽然被江砚这么一质问，咬着唇，整个人都有些发冷。
江砚没有告诉她他今天要做什么，就因为这样，朱颜才有些怀疑！
江砚相亲这件事情律师事务所都是知道的，她也知道，但她喜欢江砚，所以就有暗暗跟着江砚，还有去打听那个施然。
“江律师，我承认今天忽然出现是我不对，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跟她继续这么交往下去了，你知不知道她的过去，她以前谈了好多男朋友的！她那么脏，怎么能配得上你？”
朱颜红着眼看着江砚，吸了吸鼻子，我见犹怜的模样，“江律师，我都是为了你好，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逼她离开你……”
离开？
刚才施然说的那些话，江砚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施然对他就没有太热情，是江砚主动的成分要多一些，毕竟自己也单身很久了，施然除了谈了很多次恋爱这一点让人有些介意外，其他方面江砚真的都是很满意的。
只是那天施然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他帮，还有韩臻的出现，让江砚觉得自己或许根本只是个路人甲。
他想要重新考虑一下两人的关系，结果又来了朱颜这一出。
不过他也没打算这边拖着施然，今天就想找施然出来说清楚的，但朱颜的出场让他的告别都变得如此难堪，施然对他的印象肯定差到了极点。
江砚看了朱颜一眼，男人最后什么都没说，直接离开了咖啡厅，朱颜想也不想就跟上去，却见江砚已经上了车，直接开走了。
她一身狼狈，有路过的人看到她这样，像是看到疯子一样，朱颜狠狠地跺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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