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残酷，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夷狄入华，则华夏之！
这句话，是不久前从张辉嘴里说出来，说给巩永固听。现在，张辉突然觉得，说这句话的人，与卖国者无异，实为汉贼。
张辉期盼了许久的小金人，到手了，除了小金人外，还收获了《秘传花镜全书》以及大明宝藏藏宝图。
得到的东西很多，每一件的价值都无可估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对张辉作用巨大。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张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站在那，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灰蒙蒙的天空，扬起无数片雪花，纷纷扬扬。
张辉就站在那，伸出手去触摸，雪花般的灰烬飘落少年的掌心，稍纵即逝。
其他人也没有言语。
山头上，山脚下，四五千人缄默不言，整个山谷陷入了一片死寂。
太震撼了。
杀人已是不易，何况了结自己的生命。
作为华夏人，多少对过去的历史都了解一些。
历史书上，每每朝代更替，都会发生一些悲天悯人的自杀事件。书上，往往会勾勒几笔，例如崖山海战，十万人投海殉国。
十万个人一同投海自杀，现在的人很难理解。
不过这一刻，他们却是知道什么叫做铮铮傲骨，国士之风。
便是连载着郝巧的出租车司机，也肃然起敬。
数万铁骑，昙花一现，要不是那口青铜棺椁还在，众人几乎不敢确定那些人是否真实存在过。
看到这，在场众人也大抵明白，巩永固是自杀。
不然，先天大圆满境界，岂是等闲之辈。
张辉也没有完全爆发，两人不过是初次交锋，稍作试探。
即便如此，也叫人心惊肉跳。
车队中，唐文轩神色复杂。“小堂会一别之后，他的实力又暴涨了不少，我这辈子兴许再也追赶不上他了。”
唐文轩身边那两个老头，正是江南唐家老一辈的武道强者，唐成恩和唐成化两人。
除此之外，他们还带来不少高手，唐家能拿得出手的巅峰强者，基本都到齐了。
这次他们来香山，倒不是针对张辉，只是想拿回他们唐家三宝。
祖传千年的宝物，不能就这么落入旁人之手。
邵家也来人了。
绍承运，西北邵氏第一人，传奇大圆满境界，一双铜锤威震四方。
除了邵家之外，其他十大家族也都来人了。
楚豪刚爬到山上，不经意的回头一瞥，顿时头皮炸毛，不由得替张辉紧张起来。
“唐家，唐成恩，唐成化，唐文轩，还有一众高手，全来了。”
目光移动间，楚豪的脸色愈发难看。“邵家绍承运，中州陈家陈鸿禧，西北苗家苗一行，江东白家白小凝，华北聂家聂迅……”
“天！”
楚豪讶然失色。
十大家族差不多全乎了。
“完犊子了这下。”显然，这帮个孙子肯定是奔着张辉来的。楚豪刚想给张辉传音，让他赶紧尥蹶子，可就在这个时候，车队后面的马路上，又来了三辆车。
两辆BMW，一辆大奔。
车子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七八个人，其中，那个两米高的中年人十分显眼。
当燕长青出现在楚豪视野当中时，楚豪不由得浑身一哆嗦，触电了一般，脸色愈发紧张起来。哪怕张辉跟先天大圆满境界的巩永固交手时，楚豪的表情都没有这般紧张。
察觉到楚豪的异样，蔡少康厉苍穹他们也顺着楚豪的目光，朝着山脚下的车队看了过去。
“燕长青，燕长青来了……”
“还有苗一行，白小凝，天！聂迅也来了，还有陈鸿禧，绍承运……”厉苍穹脸色一变再变。
眼前的这些人，无一不是老一辈的巅峰强者，这几个人的名字，曾经都在圣山石碑的八米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总舵主也来了。”
十大家族都来人，这个时候，只怕鳌尘来了也白瞎。“张辉这次，凶多吉少了。”
十大家族，都是传承数百年乃至千年的武道世家，家族中的那些长者，无一不是威震天下的绝顶高手。
这些人随随便便拎出来一个，跺一跺脚，整个华夏都要震荡一下。而现在，十大家族到齐了，张辉就算再妖孽，今天恐怕在劫难逃。
“张镇天！”
燕长青腾空一跃，奔着山谷中冲杀过来，眸中闪烁着阵阵寒芒。
燕子飞虽不是燕长青亲生的，可燕长青这辈子，所有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武道，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一直把燕子飞视作亲生。
年轻的时候，放任燕子飞他们出去历练。因为燕长青他们那些老一辈的武者都知道，温室中的花朵，是经不起摧残的，唯有经历狂风骤雨，才能成人得道，列如疾风中的劲草。
可燕长青他们万万没想到，在华夏这一片天之下，竟然有人敢杀他们燕家人。
绝不可饶恕。
所以，这会儿燕长青看到张辉，就跟那斗牛看到了红色的布，当时眼珠子就红了。“这次我看你往哪儿跑。”
燕长青腾空而起，落地时，脚尖在车身轻点，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钢铁车架瞬间被踩成麻花。
随后，燕长青魁梧的身形再度腾空，犹如离膛的炮弹，携带着致命的杀机迸射了出去。
见燕长青杀出来了，十大家族中，有些人坐不住了。
陈鸿禧双手扒着车门，双脚一蹬，像猴子一般上蹿下跳，朝着张辉激射过来。“张镇天，只要你交出丹方，加入我中州陈家，我陈鸿禧可以保你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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