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和房嫂一起过？”
安九灵到底是问出这句话来。
“五年前我还有这个心思，后来没有了，她太在意她的那个儿子了。更怕连累我，这都是命，一个好好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老蒋又拿出烟袋开始卷烟，
“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警察，不像上次那个混蛋，连看都不看，问都不问，就说人是房嫂杀的。这个混蛋，我去找他，他还将我赶了出来，混账东西，如果老子这腿没瘸，手里还有一把枪的话，非把他的脑袋蹦碎了不可。”
安九灵知道这个人干得出来，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还会略有迟疑，但对他来说房嫂不在了。
他那唯一的精神上的支柱也就不在了，活着和死了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房嫂有说过四姨太虐待过她么？甚至因为什么事情要将她撵出去？”
安九灵试探性的问着他。
“你是说那件事情么？”
吧嗒吧嗒……狠力的吸了两口烟，他站了起来，愤恨的将只吸了两口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死。
“那些人是怎么和你说的？”
“房嫂偷了四夫人房里的东西，被抓住了，所以四夫人一直都说要把她撵出去。”
王嫂就是这么说的。
“胡说八道，这些人看着房嫂好欺负，就一直欺负她，是不是那个王嫂和你说的？”
安九灵不语，她有些吃惊他竟然一下就猜到了是王嫂。
“我一直和她说不要轻信这个王嫂，那个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却不听。呵……看到了吧，老房一死，这人心就暴露出来了，”
看来老蒋是很不喜欢这个王嫂的。
“不仅不出来说句公道话，还到处和人说四姨太就是房嫂杀的，我看到更像是她杀的才对。”
“不不不……您这话可不能乱说，说话要有证据的。”
“证据，你们要的是证据么？哈，我有啊！”
说着，他返回身去走进他的小房子里，噼里啪啦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终于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银白色的东西。
“就是这个，那个女人的簪子，我在院子里捡到的。”
“王嫂的簪子？”
这番操作安九灵有些不明白了。
“这个能证明什么？”
“证明她王嫂和别人扯犊子，被人撞见，所以才到处说四姨太是老房杀的。”
“扯犊子？是说王嫂有相好的意思么？”
朗逸突然兴奋的看着安九灵问着，却被她狠狠的瞪了一眼。
“是房嫂撞见的吧？这簪子也是房嫂捡到的吧？”
“是，她当时吓坏了，就从那个洞里钻过来和我说了这件事情，我告诉她不要说出去，这簪子也放我这里，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可，她这傻女人，只怕早就被那个狡猾的女人给看出来了。”
一说到房嫂，老蒋的眼中是又爱又心疼的样子。
“所以说，四姨太房里的东西不是房嫂偷得？”
王嫂可不是这么说的，到底谁的话才更可信些呢？
“这件事情四姨太也知道，哼……”
老蒋不屑的一笑。
“府里的人都说四姨太疯了，人也不受宠了，还没有个孩子，自然这些下人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只有老房这个傻婆娘还是一心一意的拿她当主子照顾，毕恭毕敬的。四姨太心里明镜的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又怎么会将房嫂撵出来？”
“哦！”
这倒是自己忽略了，老蒋说的对，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再这样的一个家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也会时不时的踩上一脚的。
“那个雪莲对四姨太怎么样？”
“那个小丫头还可以，毕竟是四姨太荣光的时候她一直都跟着的。到也算是对主人不离不弃的，可惜，主子不吃香了，她的日子也是不好过。”
嗯，看得出来那个丫头也是个担不起事，胆小懦弱的。
倒也能想象得出来，跟着失了势的主子，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
“那四姨太到底丢没丢东西？”
王嫂说丢东西的时候还提到了雪莲，似乎这件事情当时闹腾的很大。
“丢了东西，而且不止一次，后来四姨太忍无可忍就找到了大太太。结果梅姨带人一搜竟然在房嫂的柜子里搜出了那些东西，当时老房吓得跪地就知道哭，四姨太当时也愣住了，好在她知道房嫂是做不出这些事情的，所以当场就说这些东西是她让房嫂帮着自己拿出去清洗一下，一时间给忘了才闹出这种误会。”
这就是王嫂嘴里说的那个疯了的四姨太？到底这个府里谁才是那个真正的疯子？只怕这件事情谁都说不清楚吧？
“没想到四姨太还真是个好主子，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
闹腾的这么大，如果大太太那边不松口的话，只怕这件事情很难这么过去。
“哪有这么简单，房嫂还是被打了一顿，扣了半个月的工钱，这才算是完事。好在这份工还算是保住了，”
“到底是谁将东西放到房嫂的柜子里？房嫂后来没和你说么？”
“她没说，但我猜和她一个屋住着的那个女人一定有关系，两个人住一个房里，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老房就说我不要胡乱冤枉人，只有她这傻婆娘才会相信那个女人是个好人的。”
看得出来，那么多同大帅东征西跑的人都没留在府里享这个福，可见的这个老蒋定然是个聪明的人，可不是王嫂说的那么一个酒鬼。
“相好的男人是谁？”
“老房没说，但，一定是院子里的那几个人。像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院子里也就两个，一个是锅炉房的老金，还有一个每天出去买菜的老井，其他的年纪相差还是太多。”
“他们都没有家室？”
“不，都有家室，但，老井这人花大家都知道，他管府里买菜的事情，你也明白多少都能赚点钱。所以，他的心思最多，”
“你的意思老井的可能性最大？”九灵猜度着。
“不好说，老金这人阴，话少，不了解。”
真的是不了解不知道啊，这么同老蒋一说话，竟然能了解这么多的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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