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海棠苑那边还在闹？”琬琰问道。
拭去脸上所有泪痕，颖月渐渐镇定下来，“嗯，自温氏死的那日就开始了，四小姐平日里爱张狂的也就罢了，如今温家已倒，失了所有倚仗，她还是一如从前，丝毫不知收敛。
说起来，她并非老爷亲女，何家又养育她这么多年，已是待她不薄。而今只是将她送去庄子，依旧养着，她便这般闹起来，只怕日后，少不了麻烦。”
“温氏是温氏，她是她，她被温氏保护的那样好，想来是什么都不知情，毕竟是一条人命，总不好随意处置，”抿抿唇，琬琰又问，“父亲知道了吗？怎么说？”
“老爷那边只说，随她闹去，但今日日落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将她送到庄上去，不日，老爷就要领军赴边，府中不好再留人。”
抽吸两下，她断断续续的继说，“老爷本打算将奴婢托付给远亲，妥善安置，是奴婢自己不肯，选择要留下来的。奴婢这条命既是老爷所救，那这一世理应为老爷的恩情而活。”
“世子妃或许不知，老爷毕生最为珍视之人，除了夫人，便是您，即便他戍卫西北，远在天边，但您与府里的消息，他从未枉顾不闻，丢散过一刻。”
“温氏乃宫中耳目，其心可诛，这些年，没少往咱们这院里丢明枪暗箭，老爷没办法，让您受一时之委屈，却也不会让她真的伤了您和世子的要处。这中间，温氏身边的还缨姑姑也没少帮衬。”
“你是说，还缨也是受了父亲所托，才。。。。。。”琬琰被这一桩接一桩的秘密，震惊的舌桥不下，脑海中飞快得回忆着在何府那些日子发生的细节原委，暗自对何宏昌像连环扣一般的安排，钦佩不已。
当然，若说没有一丝丝想要泪目的感动，那定是唬人的假话。
颖月默默的点了点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父亲的一片舐犊之情，奴婢看的清楚透彻，就连对大少爷，他也是被迫之下的无奈之举。子欲养而亲不在，不知这其中的苦楚，大少爷能否看的清。”
颖月虽言说的是何广砚，但对琬琰来讲，道理诚然毫无二致。这么多年，何宏昌在禁中的眼皮下苦苦支撑，这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既投身做了他这世的女儿，该尽的孝道，她实不该落下。哪怕，只为了这片可敬可爱的拳拳之心。
“大哥他，会明白的。”
话音刚落，苑外倏地传来一阵砸瓦似的脆响，噼里啪啦，久不消停，惊得两人立马止住了话锋，向外探。
“怎么，是海棠苑那边还在闹？”琬琰问道。
拭去脸上所有泪痕，颖月渐渐镇定下来，“嗯，自温氏死的那日就开始了，四小姐平日里爱张狂的也就罢了，如今温家已倒，失了所有倚仗，她还是一如从前，丝毫不知收敛。
说起来，她并非老爷亲女，何家又养育她这么多年，已是待她不薄。而今只是将她送去庄子，依旧养着，她便这般闹起来，只怕日后，少不了麻烦。”
“温氏是温氏，她是她，她被温氏保护的那样好，想来是什么都不知情，毕竟是一条人命，总不好随意处置，”抿抿唇，琬琰又问，“父亲知道了吗？怎么说？”
“老爷那边只说，随她闹去，但今日日落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将她送到庄上去，不日，老爷就要领军赴边，府中不好再留人。”
闻听颖月所言，琬琰会意点了点头，没再言语多管此事。忽觉腹中空荡荡的，有些心神不宁，随手捻起一块旁边小案上备着一口酥，轻轻咬下一块，醇厚酥脆的甜香味立马弥散在口齿之间。
颖月一向眼色极快，只不过从前碍于府中人多眼杂，不爱多言语罢了。如今，再没有什么好遮掩怕被人看出端倪之处，想什么便顺嘴说了出来。
“这还未出申时，世子妃莫不是又饿了？”颖月狐疑的挑起左边的眉梢，“奴婢瞧着您回府这几日，饿的总是极快，难不成是中午的饭菜不合口味？”
琬琰这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又吃了起来，略显尴尬的将手中的酥饼放下，羞怯的笑了笑，“没有，嘴闲而已，并不是真的饿。”
“那奴婢再去庖房给世子妃端几盘可口的茶点，世子这几日都是入夜才能回府，离用晚膳还得好一会儿呢。”颖月以为琬琰抹不开脸面，才找来一个这样的说辞，塞好被打湿的绢帕，摆手就要退出去去庖房。
“诶，不必了，”琬琰连忙阻下颖月，“这盘子里还有好几块呢，打打牙祭足矣，你不妨去海棠苑那边瞧瞧，看能帮上些什么，总这么闹腾，再传到旁边的宅子里，难免惹人多想非议。”
颖月转身一愣，轻扯了扯嘴唇，似乎有些话到了嘴边，却还是应了下来，“好，奴婢这就去。”
隔着窗子瞧着颖月步出泽兰苑走远，琬琰噎着的心终于松弛下来，掌心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小腹，怨念的小声嘀咕一句，“应该不会吧。。。”
自睦州回来，有些时日了，文茵似是对传话这事难以释怀，所以亲自拖家带口去了一趟睦州。
这才半个月，局面大改，佃户、田地、种料、铺面一应打点妥当，银钱也比想象中要花费的少了三成，所有细节全部敲定，只等琬琰一声令下，便能大刀阔斧的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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