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蕊失笑，“我知道，处理好手上的资料我就下班。”
艾志杰没回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住她的脸不防。
季蕊投降地举起手，认命地解释：“都是最近比较紧急的，我看完就回家，保证不会耽误太久。”
艾志杰定定地盯了她好一会，理解地点点头，同时说道：“那么，待会我也来这里吧，我陪您一起加班。”
季蕊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只得随她了。说是陪她加班，说穿了其实就是监督自己快点下班。
她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眼看着年关越老越近，事情也越来越多。照着往年的这个时候，季蕊早就加班加得天昏地暗了，哪里会现在这样，还能赶着回家吃晚饭。
翻开资料夹，还没看几行字，手机响了起来，是顾明熙专属的铃声。
季蕊按下接通键，夹在耳朵和肩头中间，一边翻着资料一边问道：“明熙，怎么了？”
“没什么……”顾明熙停了下，声音有点小小的别扭，“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一提，季蕊才想起自己都还没跟他说要加班的事情，不过，听他这个语气，很像是事先知道了自己要加班才打过来的。
季蕊坐直了身子，语气认真地问道：“明熙，是不是Alam跟你说了我要加班的事情？”
顾明熙沉默下来，低着头，一声不出地盯着自己正在前行的鞋尖。
果然是这样，季蕊了然了，她才不相信艾志杰会这么无聊，没事天天监督自己按时下班，肯定是得到什么人的指示才会这么轻快地看管自己。
先前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艾志杰是左欣玫介绍过来的人，原本又是她团队里的人，原本以为这人是受了左欣玫的指示才会这么做的，没想到，他才是幕后的黑手。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顾明熙那边隐隐传来烤番薯的叫卖声声音，这家的摊子是流动性的，经常在南苑小区附近转悠兜生意，有几次季蕊驾车遇上还去买了来吃，味道还不错。
见他久久不说话，季蕊故意板起脸，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间谍在身边？”
顾明熙顿时慌了起来，连忙解释道：“不是间谍，我只是想阿蕊早点回家而已。”
见他真急了，季蕊轻笑起来，柔声安抚：“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顾明熙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别加这么晚好不好？我刚刚买了你喜欢吃的鱼，等你回来吃饭呢……”
季蕊最受不了他的柔情攻势，立即软下来，“很快。最多半个小时。”
顾明熙笑了起来，“嗯”了一声，“我准备到小区了，晚点……唔！”
还没来及得说完，他就被人忽然从后头捂住了嘴巴。
季蕊愣住，心下觉得莫名其妙，刚想问怎么了，却听到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他的声音没了，却多了好几个陌生男人的叫骂声。
“捂紧他的嘴巴，别让喊！”
“老大，先捆住他的手把！”
“妈的，敢踹老子！不要命了！”
“……”
季蕊的心口一下提到了嗓子，“倏”地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焦急地喊道：“明熙！明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应她的，仍是一阵杂乱声，隐约之间，还有顾明熙被打时发出的闷哼声。
听到他痛苦的声音，季蕊脸色都白了，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有人抢走了顾明熙的手机，直接摁断了通话。
再拨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是关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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