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皇后生气，楚灵连忙起身请罪，“皇后娘娘息怒，我并非是怪罪娘娘。”
“灵儿知道，娘娘是为灵儿打算，只是，只是……”楚灵眼神闪躲，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她这般，皇后以为她是在搬救兵，所以根本就不给凌卿寒为她解释的机会。
正愁如何对楚灵下手，她竟然自己撞了上来，既然如此，自己不好好惩治她一下，岂不是辜负了她的这份情谊。
于是皇后的脸色越发难看，景仁宫中更是处处透漏着冷意，吓得楚灵浑身汗毛竖起。
凌卿寒眼睛半眯，如此强大的威压，不愧是皇后！
但是有一点皇后想错了，那就是凌卿寒本就没有为楚灵开脱的意思，因为她相信楚灵，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只是什么！”
楚灵浑身颤抖，眼下连话都说不清楚，“只……只是，若我将教养嬷嬷带回去，怕是自己习性不好一事，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说到这里，皇后的面容有些动容，楚灵在这个时候顿松一口气。
“灵儿知道皇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若是被旁人知晓，有心破坏灵儿跟皇后的关系，那就有些……”
楚灵把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而赵萼眼下有种把牙打碎了之后又吞回去的感觉，弄了半天，竟然成了她考虑不周。
奈何楚灵说的头头是道，让赵萼即便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办法去责怪她。
“说的也是，倒是本宫把事情想的太过于简单。”皇后骤然一笑，“去，将本宫前两日刚弄到的手串拿来。”
为了安慰楚灵，皇后送她一条看起来成色不错的手串。
而这手串之上有股淡淡清香，让人闻起来感觉浑身舒服。
楚灵半推半就将手串接下，同皇后寒暄，只是皇后已然没了跟她继续周旋的念头，随意说了两句便让他们回去了。
出了景仁宫，楚灵顿时拍着自己胸脯，“嫂子，方才真的是吓死我了。”
楚灵平日深居简出，又很少在皇宫走动，还是头一次见到皇后娘娘。
眼下她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进宫之前，母亲会那般担忧自己。
心中忍不住暗叹：这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嫂子……”
楚灵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凌卿寒投递给自己一个眼色，便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直到二人出了皇宫，楚灵才敢讲话。
“嫂子，你说皇后好端端的，怎么就惦记上了我的亲事。”
楚灵表示自己很无奈，本以为说服母亲，自己就没有任何顾虑，没想到如今又来一个皇后。
凌卿寒冷冷一笑，“那谁知道。”
这赵萼向来可不是那种会为别人考虑的人，她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目的。
又或许，是因为凌卿娇如今月份大了，她看着心中烦闷，就想找宫外的人发泄怒气。
旁人她不知找谁，知道楚灵性格软，就想来拿捏拿捏。
只可惜，楚灵现在的性格跟前段时间已经大不相同，皇后在她身上怎么可能落得什么好处。
“算了算了，不想这些了。”
楚灵性子大大咧咧，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之后，她就一直盯着凌卿寒看。
凌卿寒坐在马车中，感觉自己脊骨一凉，无奈道，“你要是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扭扭捏捏可不像你的性子。”
就楚灵这性子，她何时说话还需要看自己脸色了？
所以被她盯着看，凌卿寒心里除了不安还是不安，反正就是有一种，刑犯上刑场的感觉……
“不是，我就是在想，这皇宫如此可怕，嫂子你是怎么坚持在宫中呆了那么久。”
楚灵想起凌卿寒之前为凌卿娇安胎，内心就觉得无比煎熬。
虽然她没有亲眼瞧见嫂子整日在宫中过的怎样的生活，可是光今日之事，就能让她想出一个大概。
又或许，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凌卿寒耸肩一笑，“皇上下令，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些嫔妃不累吗，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身边最不缺的还是女人。
反正这种感觉，她是不想再体会了，讲真，还不如给她来一刀来的痛快呢。
楚灵眼睛看着马车顶，若有所思道，“也是，哥哥身为男人，应该也想不到这一点，不然早就想办法把你给弄出来了。”
而她一时间对凌卿寒很是心疼，打从她跟了哥哥之后，还真是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虽说是苦尽甘来，但是那样的日子……换做是她，怕是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凌卿寒一时间在楚灵心中变得高大起来，甚至还被楚灵当做敬佩的对象。
“要是我什么时候，能够像嫂子这样就好了。”
要是她有一技之长，肯定要出去闯荡，就算带个孩子，她也整日掩盖，生怕被人发现。
“像我这样未必是什么好事。”
凌卿寒苦涩一笑，有时候能力越大这责任就越大。
就比如自己上次进宫，不就是因为他们知晓自己医术精湛，所以才找上自己。
若是自己没有这样的能力……
算了。
凌卿寒无奈一笑，要是没有，自己怕是早就已经死了。
而她一时间也真不知道，这对自己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楚灵不再多问，她不是嫂子，不知道嫂子都经历了什么。
不过想起那些书本，楚灵就觉得格外头疼，能够记住那么多药理，想来嫂子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在这上面。
楚灵掀开马车帘子，瞬间被闹市的繁华气派吸引住了目光。
“等下马车正好穿过闹事，嫂子，咱们二人等下逛逛衣服去吧。”
“好。”
凌卿寒无奈一笑，她有时候也挺羡慕楚灵，有家人宠着，出了事情也有他们抗。
或许，是人与人之间真的不一样吧，但凌卿寒也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
而凌卿寒正想着的时候，就被楚灵拉下马车。
不多时，楚灵手上就满满当当的，并带着凌卿寒穿进个个铺子，“嫂子，你看这个，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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