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将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回想一遍。
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即便这样，她这里还是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难不成是在自己来这里之前，他们就已经谋划？
可是自己在跟楚衔皓成亲之前，她的贴身奴婢就被楚衔皓找理由变卖。
自己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眼下自己就算想要询问之前的事情，也找不到一个可问之人。
“那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若不是今日之事，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凌卿寒这个身份，直到今日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她早晚都要离开，只是何去何从，还要将这一切弄清楚再说。
“王妃，你在说什么？”
安玖的声音将凌卿寒吓了一跳，她想的太过于入迷，并没有发现屋中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一直都在。”
打从王爷送饭过来，安玖就未从屋中离开。
而安玖也突然发现，王妃今日有些怪怪的，甚至还有些神神叨叨的。
“王妃，你该不会是因为大病初愈，没有恢复好，所以才……”
安玖猛然咽了一下口水，之后的话便没说出口。
“所以你觉得我得了失心疯？”
安玖缓缓点头，虽然自己面前这人是王妃，但她还是有这样的怀疑。
“安玖。”
凌卿寒顿时白了她一眼，不过她自己今日行为举止确实比之前怪异很多，她这样想也很正常。
“你家王爷方才过来送饭，该不会就是认为，我再次生病了吧。”
凌卿寒又将安玖的想法跟楚衔皓联想在了一起，脸颊微微抽搐，他们就不能盼自己一些好的。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安玖想了想，又道，“若是王妃想要知道，可以亲口问问王爷。”
“说的也是。”
凌卿寒再次陷入沉思。
自己一个人想，怎么想也想不通，说不定楚衔皓哪里，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凌卿寒再三犹豫之下，最终还是来到楚衔皓的书房之中。
她轻咬下唇，迈着小碎步，来到楚衔皓面前。
“这么收敛，可不像是你做事风格。”
平日凌卿寒都是大大咧咧之人，从不在意这些礼数，如今变得如此安静，实在是有些奇怪。
“若是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这里没有外人。”
话音一落，屋中的下人很自觉的从书房离开。
“楚衔皓，你可还记得，你从何处弄来的枸骨子……”
她突然想起，这枸骨子药效太烈，生长坏境又是格外险峻，所以这枸骨子可不是说弄到就能够弄到的。
而她也知道，楚衔皓跟原身并没有太大的仇恨，所以他犯不着用这样的药去对付楚衔皓。
当然也不排除，楚衔皓是特意为凌卿寒准备的……
楚衔皓原本握着毛笔的手猛然一顿，“你怎么突然想起询问这个。”
这件事，若是凌卿寒不提，自己也快忘了。
“只是有些好奇。”
楚衔皓突然扭头盯着她，像是透过她看到什么一般。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本王会为你找到滕王草的，你且放心。”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这件事情给说出来。
“滕王草我已经有了，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告诉我，为何会有枸骨子。”
她态度坚定，一副楚衔皓不回答就不肯离开的做派。
而她也是头一次，在楚衔皓身上看到懊悔的情绪。
只见楚衔皓将笔墨放在一旁，有气无力开口，“卿寒，都已经过去了。”
这件事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她，就算再怎么弥补，也弥补不了自己对她的伤害。
可每每想起自己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楚衔皓都格外后悔。
若是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因为她是赵萼的侄女，就对她存有偏见，或许他们二人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吧。
凌卿寒不言，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之上。
“是本王一时冲动。”
正巧那两日，楚衔皓无意间得到了枸骨子，凌卿寒那般对待自己，所以……
凌卿寒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这也没有听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难不成是自己找错方向了？
凌卿寒继续追问这药的来历，“那你可记得，这药是谁给你的。”
“外国送来的礼物。”
每年，异国都会进贡不少奇珍异宝，今年这枸骨子就在其中。
虽说这枸骨子药效太烈，但是它到底是药，也可以用来治病。
那日皇上心情大好，就将这药赏赐给了楚衔皓。
“你……”
楚衔皓突然抬头，看凌卿寒一脸疑惑的目光之后，又将头低了下来。
“没什么。”
凌卿寒眼下的注意力都在自己为何会成为凌卿寒这件事上，跟楚衔皓便不说那么多。
“王爷。”
凌卿寒前脚刚走，后脚楚衔皓的书房中就多出一个黑衣人。
“之前让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查过了，王妃以前，从未学过什么医术，更别说治病救人。”黑衣人停顿一下，将自己调查的说了出来，“若是属下调查没错的话，是王妃嫁给王爷之后，突然会了药理。”
“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发现？”
“并未。”
待黑衣人离开，楚衔皓坐在椅子上，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自从那日听凌卿寒说她不是凌卿寒之后，自己对她的身份就有些怀疑。
这才命人去凌卿寒之前远嫁的地方，还有她的老家去打听消息。
没想到这结果，竟然一点都不让自己意外。
这凌卿寒身上实在是有太多疑点了……
楚衔皓可不相信，有人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而凌卿寒给他的感觉，并不是不是本人。
而是总让他有一种，凌卿寒涣散新生的感觉，就好似面前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凌卿寒，你让本王拿你怎么办。”
楚衔皓对凌卿寒了解太少，他怕凌卿寒是怀有目的，他怕自己信错了人。
可是他不敢询问，他怕问了之后，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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